沉浸在回憶中的司南溪,想著過往的那些事過往的那些人,桌上剛叫的幾壺酒沒多久便見了底。他剛想起身結賬,卻發現天都已經黑了。
夜幕之中,一道身影忽地從他頭上閃過。起初司南溪還沒太在意,只當是須臾峰里的那個弟子又在城里巡邏,直到第二道身影以更快的速度閃過時,他這才發覺有些不對勁。
“邊晉?他來了?!”
望著第一道身影,司南溪總覺得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回憶了片刻,司南溪方才想起是邊晉。
“錯不了,絕對是他!遭了!”
司南溪一直擔心的事終于還是發生了,距離霧影山莊的人被殺,邊晉逃出臨安城已經過去了半個月。
這期間除了抓到了幾個隨州城的密探,幾乎再也沒有異常了。依他對隨州那位少城主的了解,他絕對不可能吃了這么大一個虧之后,就這么一聲不吭的算了。
臨安城的寧靜與安穩,反而讓司南溪感到一股莫名的詭異與不安。這種平靜仿佛是一張無形的網,正在慢慢收緊,等待獵物自投羅網。
果然,他還是回來了。
黎滄月望著朝修靈院疾馳而去的司南溪,手中半開的折扇輕輕一揮,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司南溪,我倒要看看你來這的目的是什么。”
須臾山外,邊無我在即將踏入須臾峰禁地前,忽地停下了腳步,他似乎感覺到了周圍的異樣,從袖袍中取出一枚小小的海螺式的靈器,朝空洞處猛地吹了口氣。
那枚靈器泛起微光,一道又一道極其細微的聲響,傳遍了整個須臾山脈。
“一二”
“三四”
......
“六七”
“好徒兒,為師聽說這須臾山里有七峰,里面各有一位夫子掌峰,今日你想殺誰,想拿誰開刀,盡管開口。”
邊晉回想起賀雨露的事,心中仍舊涌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惡心。若非邊無我修為深不可測,且名分上是他的師父,他恐怕早已忍不住拔劍相向。
此刻,邊無我卻如同沒事人一般,與他談笑風生,仿佛那個玷污了他心愛女子的丑事從未發生過。
邊晉的目光鎖定在邊無我身上,他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詭異而邪性的氣息。盡管內心的怨氣如潮水般翻涌,他卻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將之壓制在心底深處。他巴不得眼前這個為老不尊的師父跟須臾峰那群人同歸于盡,這樣方才能解他心頭之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