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哭了半晌,司南溪瞥了眼柳清瑤,平淡道:“我才走幾天啊,你就咒我死?你這妮子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就是這么報恩的?”
整理好情緒,柳清瑤方才委屈道:“走了這么多天,一點消息沒有,我花了無數銀子,托了好多關系才打探到......”
“打探到什么?打探到我死了的消息?那你這銀子花的也忒冤了,趕緊叫那人把銀子給你退了,什么玩意兒就敢亂收錢。”
“不打緊,不打緊,能再次看到公子比什么都重要。”
“不對啊,早幾天我就通知了老吳,難不成他沒告訴你?”
柳清瑤沒有回答,只是有些委屈地點了點頭。
“老吳那家伙確實不是東西,這點事對你還藏著掖著,真是忒不地道了,晚上我替你好好罵罵他,不過......”
“不過什么?”
“好些日子不見,我看你好像身子骨還豐腴了些嘛,看來我在不在死不死的對你也沒多大影響似的。”
聽到司南溪的玩笑,柳清瑤突然就泣不成聲地哭了起來,司南溪直到她這幾日肯定過得艱難,趕忙寬慰了幾句。
柳清瑤抹了抹眼淚,忽地想起身旁的言瑾還躺在地上,便強行止住哭聲,朝司南溪急切道:“這位姑娘被他擊昏了,公子快來瞧瞧。”
“不礙事,沒什么大問題......”
司南溪剛想抱起言瑾往院里帶,但想起已經這個點了,自己冒冒失失留言瑾這丫頭一晚,恐怕言府會亂了套,思來想去也只能讓柳清瑤先將她送回言府,自己正好將邊晉的尸體處理好。
二人兵分兩路,柳清瑤將言瑾送回了城南的言府,而司南溪則將邊晉的尸體秘密處理干凈。
處理完這一切后,司南溪站在臨安城的街頭,望著遠處張燈結彩的夜景,心中卻是百感交集。
邊晉的死,無疑給這座平靜的臨安城投下了一顆重磅炸彈,司南溪明白,臨安城這短暫的寧靜與祥和,不久的將來一定會被隨州城的鐵騎大軍所打破。
平心而論,邊晉所做的這一切,確實值得殺也該殺,畢竟修靈院有太多無辜的人因他而死。
對司南溪或者說須臾內峰的這些修靈者來說,隨州那些城防軍級別的武夫,只要他們能聯合起來,砍瓜切菜一般就能解決。
但隨州城背后是衛央,一旦牽扯開,整個中原異荒必將重燃戰火。
......
璀璨閣內,黎滄月拆開隱月司在司南洲暗探剛傳回來的密信,仔細研讀起來,密信的內容主要是關于司南洲那位半年多未曾露面的五殿下司南少白。
“前些日子司南洲那位五殿下被放了出來,在宮闈里大肆招攬門客,連司南云恒都賞臉光臨了幾次,會見的日程都排到了兩天后......”
看到這黎滄月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猜想出了問題,臨安城里這個背景神秘的司南溪,與司南皇室中久違露面的五殿下,或許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
一個在幾千里之外的白鶴城正在大肆宴請,另一個前些日子剛被王惡林給扔下山崖當場斃命,拿著新鮮出爐情報的黎滄月笑著搖了搖頭,只當是自己想多了。
......
幾十里外的須臾內峰,邊無我正借著黯淡的月光,緩步來到凝霜泉邊。
紫霄峰高聳入云,平日里云霧繚繞,仿佛置身仙境。而凝霜泉,就隱匿在這片云霧之中,仿佛一顆鑲嵌在山間的明珠。
泉水清澈見底,水面上蒸騰著絲絲薄霧,宛如輕紗般縹緲。那霧氣中似乎蘊含著絲絲寒意,觸及肌膚便讓人感受到一股透骨的清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