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傻子,真是臭傻子,現在須臾內峰早就是個火坑了,叫你走不聽還非得往火坑里跳,真是腦子有病!有病!......”
返回臨安城的第一晚,司南溪在自家后院當街誅殺了邊晉。
自己帶著老吳趕到紫霄峰時,又正好撞見邊無我斬斷鄧楓齊一臂。哪怕他能撿回一條命,恐怕傷好以后也成了個廢人,不知道生性要強的鄧楓齊能不能經受得住這樣的打擊。
“人家都走遠了,你還在這看。”
在一旁等候多時的老吳,終于耐不住寂寞跳了出來。
老吳雙手十指交叉,伸了個懶腰,將全身關節活動開來后,蹭著司南溪陰笑道:“沒想到你小子平日里不近女色,來了臨安城以后艷福還真不淺,先是鑒靈院的那位言丫頭,然后是幽蘭樓里的那位柳姑娘,現在連須臾內峰的小師姐都被你弄得魂牽夢縈的......”
司南溪突然拉住老吳的袖子,也不說話,就這么神情凝重地盯著他,片刻后,司南溪一改先前的凝重,朝老吳笑著問道。
“要不你給我分析分析,這三個姑娘我選哪個好?”
老吳鄭重其事地挺直了身子,單手捋著腮幫的胡茬陷入了沉思,輕嘖幾聲后,忽地開口道。
“言姑娘相貌上乘又知書達理,可惜是你師尊,你跟她在一起依照世俗觀念,怕是難以接受。不過你小子努努力,早日從鑒靈院畢業,也不是沒有可能。”
“至于柳姑娘,人是個好人,樣貌身段沒得多說,哪怕放太平宮里也是個美人胚子,就是她這經歷......哪怕是完璧之身,終究也是江南瘦馬出身,怕是配不上你。至于最后這個山野丫頭嘛......”
見老吳講得入神,司南溪趕忙打岔道:“你這說的都是屁話。”
被打斷思路的老吳摳了摳牙縫,將頭繞到司南溪身前瞪了他一眼。
想起老吳老吳剛剛幫了自己一個大忙,將邊無我那個老瘋子哄得一愣一愣的,硬擠出一個笑臉,朝他舔著臉笑道。
“喏,剛你也瞧見了,那位荔枝姑娘動不動就是要打要殺,為了她,我都差點丟了兩次性命,惹不起惹不起。至于言瑾,那更是喜怒無常陰晴不定,這妞要是取回來,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至于柳清瑤,就現在這樣挺好,所以這三位呢,你就別瞎點鴛鴦譜亂搭姻緣橋咯。”
玩笑歸玩笑,在老吳看來,司南溪早就到了該成家立業的年紀,不管他是不是司南洲的世子還是殿下,不管他是白翊部的將軍還是鑒靈院的門生,娶妻生子這種事總歸是要提上日程的,不然他都沒法跟這小子他娘交代。
見老吳還在喋喋不休,司南溪自然也不慣著他,白了一眼直接譏諷道:“你這種打了一輩子的老光棍,跟我說這些不覺得是五十步笑百步?你有什么資格教訓我?”
司南溪一句話將老吳懟得啞口無言,可轉念一想,世上姻緣講的就是一個“緣”字。先前在皇室以及政權的爭奪下,每個人都是犧牲品。今時不同往日,倘若他能有機會找到一個自己愛的人,慢一些也就慢一些了,緣分這事急也急不來。
透過茫茫夜色,司南溪猛然起身朝老吳嚴肅道:“我要去趟須臾峰,你去不去?”
“不去不去,我可不想再見那個金小子,上次差點沒從他手里逃出來,要去你自己去。”
“得,咱哥倆真是難兄難弟,我被寒霜子差點捅死,你差點掛在金禪海手上,要我說這須臾內峰就跟咱犯沖,你不去也好,回去好好安撫下清瑤,我當著她的面殺了邊晉,恐怕她現在也還是驚魂未定。”
這些情情愛愛的話司南溪向來討厭,老吳自然不再火上澆油。
老吳抬頭瞄了一眼,笑而不言地輕拍了拍司南溪的肩。邊晉那小子觸了司南溪的逆鱗,就算是他不下手,被老吳撞到,邊晉橫豎也是一個死。
司南溪嘆氣一聲,說道:“這臨安城的梔子花大抵到了快開的時候,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聞到花香的那一天。”
老吳哈哈笑道:“是啊,估摸著也就差那小半個月的時間了。”
聽出司南溪話里有話,老吳寬慰道:“你小子生來命大,什么難關過不去?”
司南溪眼眸一亮,問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