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溪收起信件,不屑地將它揉成一團扔到了水坑之中。
“想把我困死在這里,門都沒有!”
第一封的出現是在司南溪意料之內的,但第二封信會是誰寫的?著實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如果說第一封信的內容是簡單干練,那第二封信的內容就只能用惜墨如金來形容了。因為整張紙只有八個字——
“明日三更,不見不散”
沒有落款甚至沒有地點,不見不散?如何見?在哪見?跟誰見?信里一概未提。
司南溪笑著搖搖頭,順勢夾起那封信,將它的一角挪到火燭旁,一點一點開著它化作灰燼。
“這丫頭,都要出嫁了,還跟我玩這出,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想跟我說的。”
......
次日三更,司南溪如約來到言府。
望著數名著裝精練的守衛,司南溪心中微微一凜,面上卻保持著鎮定。
“這是結婚還是搶親?府里放這么多守備,難怪這丫頭寫信連名都不敢署名,更不敢附上任何暴露身份的信息。門不讓入,翻墻便是。”
閃轉騰挪間,司南溪便潛入言府,至于言瑾住在哪方院子,他用腳都能猜到,哪里巡邏的人最多她自然就在哪里。
趁著兩批人換防之際,司南溪借著夜色挑開木窗,悄無聲息地摸進了言瑾的閨房。
好巧不巧,司南溪躍進房內的瞬間,恰好言瑾轉身看向窗外,二人四目相對,一下子竟都愣了神。
司南溪望著許久未見的言瑾,只見她褪去外衣,全身僅著一件內襯的薄衫,萬千青絲從剛取下的發笄處齊齊散開,直至那消瘦的腰間,在清冷的月光下,胸前的肌膚如凝脂一般,吹彈可破。
大半夜私闖別人閨房本就是件不太“道德”的事,更何況是一個即將出嫁的女子。要不是知道言瑾遇了難有求于自己,這種事司南溪肯定做不出來。
再這么盯下去,如果驚動了門外的人,可不是鬧著玩的。
司南溪快步瞬到衣桁前,取下一件外衣給言瑾披上。隨后靈活地蹲下身子,將自己卡在兩堵墻交匯的地方,好讓外界察覺不到他的存在。
“你不要命了?!這個時候叫我來找你!”
之前在茱萸樓里發生的事司南溪還歷歷在目,那位良歧族的姑娘只是因為衣不蔽體,出現在了自己的寢宮,回去之后便被痛斥一通下了休書。
心灰意冷的她,頭戴鳳冠身披霞帔,吊死在了茱萸樓。
直到那個時候,司南溪才真正明白,那些滿嘴仁義道德的人無形之中逼死了多少無辜的人。也正是如此,司南溪見言瑾的第一面才會如此激動。
這種壞名聲的事傳出去,他不敢想象以后言瑾這丫頭要攤上多少流言蜚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