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真睡著了?”
司南溪低頭看著熟睡的言瑾,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在這個世界,好像大家都是身不由己。不管是自己還是言瑾,不論地位是高是低,身份是尊貴還是卑微,似乎都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
如果自己沒有被廢沒有被逐出司南洲,恐怕現在都已經是鄘洲帝的上門女婿,成了被世人恥笑的倒插門吧。但命運弄人,他如今卻坐在這里,守護著另一個同樣無法主宰自己命運的女子。
某種程度上,他們都是同一類人。
想到這,司南溪無奈地搖了搖頭,拿起散落在一旁的被子替她蓋上。他剛想離開,言瑾卻在睡夢中側身緊緊將他拽住。她的手指無意識地纏繞著他的衣袖,生怕那份短暫的安心與依靠會消失不見。
司南溪看著她那緊鎖的眉頭和微微顫抖的嘴唇,心底那股埋藏許久的柔情忽地涌了上來。司南溪輕輕湊到言瑾耳旁低語道。
“別怕,我不走。”
內峰入門考核在即,自己的未來會怎樣,臨安城的未來會怎樣,他毫無思緒。他能做的就是在僅剩的時間里做好自己能做的。
不管結局——
不論生死。
夜色已深,直到司南溪聽到言瑾平穩的呼吸聲,他才悄無聲息地離開房間。
......
莫家能在臨安有這么大的影響力,第一是因為來臨安城之前,莫丹揚本族家大業大,來臨安之后他籠絡了一批奇能異士為其效力。
另一方面就是因為這位莫老爺為人大方,臨安城里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受過他的恩惠,這么多年下來大家都服他。再加上莫道可身為須臾內峰弟子,在臨安頗有威名。
莫府內院,留著看家護院的大多是些不入流之人,這些人對于司南溪而言就跟不存在似的。
在這個時代,正北為尊,東廂次之。莫丹揚作為一家之主,當仁不讓地占了坐北朝南的正房,莫家主母早亡,莫丹揚并未續弦,只留了兩房小妾。
莫道可作為莫丹揚唯一的兒子,身份自然不用多說,東廂為首那方裝飾得最華麗的,想必就是莫道可的居所了。按照這個思路,司南溪很快便潛入了莫道可的房間。
此刻的莫道可躺在床上,絲毫看不出往日的威風。
司南溪湊上前去仔細觀察他的全身,正如言瑾所言,莫道可這一條命當真只剩下了半條,他能安穩地喘氣,大概是靠那株七星浮游草撐著。
司南溪抬起莫道可的右手,發現手掌處的傷口極深。司南溪右手聚起靈力置于莫道可額前,發覺他體內精血嚴重不足,結合傷口的形式來看,想必是救人的時候破開了體內的精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