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溪愣神之際,這一方院子忽地天氣大變北風狂嘯。濃霧之中的水汽也隨之變成了冰霜一類的物質。
“下雪了?”司南溪抬起手感受著世間的寒涼。
不過片刻,堆在飛升臺的大雪已經有半尺厚,踩在雪上甚至都能聽到咯吱咯吱的響聲。
司南溪本以為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術,下意識地凝神聚力想要打破幻覺,雙眼一開一合之后,才發現眼前的庭院,水池,閣樓,飛雪竟然跟先前一模一樣毫無變化。
“不是幻覺?呵......看來還是自己小瞧他了。”司南溪心里暗自感慨,臉上卻沒有露出半點心虛。
“司南溪,兩個月前你本就該死,金禪海用院長的名頭救了你一命。半月前你被扔下懸崖,僥幸活了下來。事不過三,今天——你恐怕不會再有那么好的運氣了。”
寒霜子低沉的聲音從背后傳來,眉宇間隱約透出的肅殺之氣,讓人不敢多瞧。
“一次死不了是撞了大運,兩次死不了是上天眷顧,如果今日我能在你手上活下來,那只能證明我司南溪命不該絕,而不是你所謂的運氣。”
寒霜子緩緩朝司南溪走了過來,那雙凌厲的眼睛一直盯看著他,隨即冷冽道:“命......不該絕?可惜,你的命!今天由不得你做主。”
望著寒霜子那副勢在必得的模樣,司南溪忍不住搖頭大笑了幾聲,隨即昂首堅定回了七個字。
“我命由我不由天!”
寒霜子袖袍一揮,飛升臺內的雪越下越大,仿佛要將司南溪給生吞活剝了似的。
“司南溪,你我之間的差距肉眼可見,你不可能勝得過我。如今我已在飛升臺設下雪霜封音界,現在我們說的任何話,飛升臺外的人都聽不到。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只要你坦誠地說出自己的身份,以及來須臾內峰的緣由,我可以饒你一命。”
隨著寒霜子凌厲的聲音從結界內傳來,金禪海眉頭一皺,下意識地朝遠處幾人看了過去。
“金小子,你的小師弟,白師兄無比看重的這個關門弟子,其實就是邊家那個瘋老頭的內應。昨夜我們四人親眼所見親耳聽聞,斷然不會有假。不過以我對你的了解,如果不是司南溪親口承認,你是不會信我們的。”
王惡靈的手朝嶺南荔還有晉冥河身邊掃過,囂張地試探著金禪海的態度。
金禪海陰著眼睛注視著嶺南荔,半晌沒有說話。
嶺南荔被他盯得有些發毛,臉色陰沉得像是蓋上了一層烏云。她雖然不愿意與王惡靈跟晉冥河為伍,但事實終歸是事實,嶺南荔鄙夷地望了一眼王惡靈,隨即轉身朝金禪海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