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峰上的局勢瞬息萬變,恰似眾人此刻的站位,微妙而緊張。王惡林與晉冥河兩位師叔,正竭盡所能地拉攏其余幾峰夫子弟子。
自己師父與紫霄師叔則顯得更為謹慎,他們沒有那么多時間,也沒有那么多精力再去改變須臾內峰的一切。接下來這點時間,他們能做的就是靜觀其變。
飛升臺上的寒霜子跟司南溪,猶如棋盤上的兩顆重子,他們站在哪邊,支持誰,都會成為這局棋勝負的關鍵。
另一端的金禪海,孤獨地佇立在眾人的對面,偉岸的身影顯得格外醒目。他清楚地知道,自己選擇的,是一條與所有人為敵的不歸路。
飛升臺內,寒霜子緩步走向司南溪。
司南溪拼命地想站起來,才發覺自己的雙腿完全用不上力,只能勉強靠著還沒受傷的右手,撐著自己的殘軀緩緩起身。
“呵,我認輸?我打不過你確實不假,但一炷香的時間未到,我為何要認輸?”
對于司南溪的回答,寒霜子并不意外,他蹲下身子,一把扯住司南溪散亂的頭發,就像抓住一只瀕死的獵物,將他提起來然后死死按在了墻壁上。
“昨天晚上你在須臾山底做了什么事,說了什么話,不要以為沒人知道。你覺得你就算贏了,就能走出須臾內峰嗎?”
直到現在,司南溪才明白,今日的考核為何會有如此大的陣仗。
直到寒霜子咬牙切齒地說出剛剛那段話,他才明白,苗天風的慘死之仇,鄧楓齊的斷手之痛,須臾內峰的人,大概全都算到了自己頭上吧。
也難怪寒霜子寧愿底牌全露,也要攔住自己,原來是這個原因。
面對咄咄逼人的寒霜子,司南溪艱難地喘息著,口中的鮮血順著嘴角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間凝結成一朵朵細小的血花。
“你還有什么想說的?”
司南溪艱難地將自己身子立起來,隨即將視線投向燭臺,一臉不屑道:“我要走出這園門,你又能奈我何?”
說完,司南溪扶著墻,一瘸一拐地往外走,途經的地方留下兩條滲人的血徑。
“真是愚蠢至極,不自量力!”
寒霜子冷笑連連,正欲施展身法瞬移至前。卻愕然地發現周身竟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牢牢禁錮,無論他如何掙扎,都仿佛被無形的枷鎖束縛,動彈不得。
“別白費力氣了,最開始的濃霧不僅僅是我的障眼法,我在濃霧中放了梵獄囚靈散,打斗之中又用焚天燎原指進行催化。為了贏你!我做了兩手準備,如果你的修為沒有達到靈境七段,在我借你的靈力,施展焚天燎原時,你就已經敗了。倘若你修為真到了靈境七段,勢必會吞吐天地之氣以作為自己源源不斷的靈力來源。你自持修為遠勝于我,又哪忍得了被我戲弄,遇襲后自會全力出擊。你蘊納天地之氣時,梵獄囚靈散也被吸入體內,實力越是強勁之人,梵獄囚靈散的吸入速度也越快,估摸著生效的時間也快到了。”
司南溪搖晃著半殘廢的身體,大拇指朝上,食指對準寒霜子,忽地將手抬向空中,露出了勝天半子般的微笑。
“你——輸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