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知道知道用這東西引開護鼎蜈蚣,比莫道可那小子強了不止一星半點。也省了為師教你這招。”
司南溪靠近青銅蠱鼎的瞬間,石壁上已經爬出了數條碧鱗蜈蚣。別看這東西小,就以為能隨意斬殺。
晉冥河養的這些碧鱗蜈蚣,哪怕被斬成了十段八段,也照樣能奇襲敵人。哪個不長眼的要是以為這點”小家伙“死了,轉身盜取鼎內的東西,被咬上一口,恐怕就沒辦法活著走出這里了。
“晉老兒,你跟王惡林,云影姬看來是一個流派的啊,都是養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只不過王惡林那廝養的都是變異了大家伙,不是雙頭狼,就是三腳龜。你嘛,嘖嘖,這峰里的東西還真是瘆人,難怪這么多年了,除了莫道可連一個正經弟子都沒有。”
晉冥河頻頻搖頭,卻也沒有反駁。
蠱蟲蠱毒,本就是世間最毒的東西,平日里喂食的自然是各種毒物。司南溪看到的,還只是冰山一角,大把狠毒瘆人的東西還在后頭。z.
“開鼎試試。”
司南溪頭也不回地揭開鼎蓋,一股腥臭血氣撲面而來。九只青背蝎正在啃噬彼此尾針,鼎底積著層黏稠黑液。鼎中黑液驟然沸騰,殘存的蝎子發出嬰兒般的啼哭,甲殼裂開處鉆出透明觸須。
“這東西也忒腥了。”
晉冥河撫掌大笑,石壁上萬千蠱卵應聲泛起幽光。他凌空畫符,血色咒文滲入蠱鼎。鼎中黑液驟然沸騰,九只青背蝎只殘存下來一只,它幽綠的甲殼瞬間裂開,鉆出了一只通體清透的蠶蛹。
晉冥河忽然咬破指尖,將血珠彈入鼎中。透明蠶蛹如獲至寶般糾纏血珠,竟在鼎內結成血色蠶繭。
“晉老頭,你這血能當飯吃啊,這只小透明蟲怎么長這么快!”
晉冥河瞳孔驟縮,沉吟道:“以精血飼蠱是驚蟄上千年來的秘術,你好好看......”
蠶繭突然炸裂,雙頭血蛟破繭而出,碗口粗的身軀纏上晉冥河右臂。
晉冥河袖中飛出三道金符,在觸及血蛟瞬間化作飛灰。那雙頭血蛟徑直扎入他的手臂上,瘋狂吮吸著。
“喂,學你的手藝還得用肉身喂蠱?別別別,我這人天生討厭這些玩意,有沒有......”
晉冥河任由那雙頭血蛟的毒牙刺入經脈,大笑幾聲后朝司南溪朗聲道:“有或者沒有,你自己鉆研!不想被這血蛟咬,你就去另辟蹊徑,養蠱育蠱無定數,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方法,這也是為師看中你的理由,不走尋常路!”
司南溪有些惡心地吐槽道:"整這么花里胡哨,你就說你最后要干嘛?條條大路通羅馬,我就不信沒有其他辦法,你這西扯一下東咬一口的,真他娘的惡心。”
“騾......馬......?”
“你不懂,反正也不重要,晉老兒,我說你這養蠱的方法,就不能創新創新?怎么這么多年了還是老一派的養法?怪惡心的。”
“這就惡心了?你以后要是有機會去滇南,那里的養蠱人更瘋——直接用活人當蠱皿,七日七夜就為了煉出至純至陰至毒的蠱王。”
司南溪嘴上嘖嘖不斷,手上倒也不嫌棄,他用食指跟中指從鼎內夾起只死透了的蝎子,朝晉冥河問道:“巫蠱術這東西我也有所耳聞,歸根結底,要么是毒要么當藥,你這有沒有那種練了能增強體魄,強化靈力,助人修為飆升的?”
“沒有”
“這個可以有!”
晉冥河怒目圓嗔道:“叫你另辟蹊徑不是走捷徑,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這個世界上哪有一步通天的?”
“得得得,我不就這么一問,至于生氣嘛?這雙頭血蛟都快撐爆了,還讓他吸?”
“你不懂,血蛟只是化身,這還不是完美的蠱蟲形態,我要煉化的蠱還在這家伙體內。蠱這東西嬌貴得很,兵刃碰不得,靈氣激不得,只能一層一層蛻變凝煉。別看他是世間"邪氣"的化身,但要想凝練出來,還得費些功夫,為師給你從頭到尾演示一遍,你能悟到幾成就悟幾成。”
話音剛落,那雙頭血蛟吸得爆體而亡,血液飛濺。
晉冥河右手一揮,他身旁的蓮花封印方盤忽地翹起一個小角。血蛟體內一顆米粒大小的蠱蛹順著那個小角,被他收了起來。
晉冥河吞吐一口濁氣,捋了捋自己發白的胡須,轉過身朝司南溪瞇眼笑道。
“給你五天的時間,按照先前我教你的,整個幽冥峰的東西隨你用,只要能煉出一顆蠱蛹,小子,你就算學到了為師三成功力。”
“喂......再給點提示啊!”
“提示?對了,忘了跟你講了,臨安城有一個姓祁的女人,平日為師需要的一些材料都是讓她去采買,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