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不知道為什么就被稀里糊涂地送到了鄉下。
也正是那幾年父母相繼去世。
回來之后他就成了沒爹沒媽的孩子。
到現在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
只有鄰居的大媽時不時的會關心一下,可這種關心,每次在趙衛國聽來都是刺耳的諷刺。
好在紅兵大哥拉了他一把,趙衛國打開水龍頭,想要洗臉,可突然想起自己手腕上戴的勞力士,然后他就把手表摘下來,放進了口袋里,隨后就著涼水洗了把臉。
早上人家都出去工作了,趙衛國就窩在家里,悠閑的看著小人書。
火爐子上還煮著掛面。
至于早飯,他也懶得做,從黑市上買來的高價肉罐頭,他直接撬開,扣在了碗里。
耳邊則聽著收音機里的廣播。
這么看來自己一輩子不去上班也沒什么。
人家要分房,要工作,要領工資,要養家糊口。
趙衛國有房子,雖然說環境差點,但自己一個人住的寬敞,至于工資,他床底下的錢,足夠整個大雜院里所有人工作十幾二十年的,甚至都未必能賺到這么多錢。這年頭他也就是沒對象,不過,沒對象又怎么樣?公園里那些跳舞的姑娘,一個個不也挺那個什么的嗎?
趙衛國想到了這里,腦海中就出現了晚上在公園里跳舞的那些女孩的身影。
據說有幾個,給買一件呢子大衣,就能陪你那個什么……
想到了這里啊,趙衛國的心不由得一熱。
不過就在這時,院子里卻傳來了一個聲音。
“趙衛國在家嗎?小趙……在家呢嗎?”
趙衛國聽出來是居委會趙大媽的聲音。
因為兩個人同姓,所以趙大媽平時對他還挺上心的。
于是他連忙披上大衣,然后從床上爬起來,就來到了院子里。
“趙大媽?”
“喲,你這孩子,前一陣子我來找你,說你去外地找同學玩去了!”
“嗯!”
“這兩位同志是過來統計返城執行工作情況的,兩位同志,這是我們小趙,父母都是國棉三廠的工人,按道理來說是應該接父母的班進工廠的,但回來都這么長時間了,廠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就是不批小趙,你看人家孩子,一個人在家里也沒個正經事兒做!”
“趙衛國同志是吧!我們是上面派下來統計返城知青工作問題的,今天過來的是先做個記錄,這外面夠冷的,你也別站著了,咱們進去聊吧!”
趙衛國答應了一聲,然后就有一些不情愿的把人讓進了房間里。
一進屋,陳青峰就聞到了一股紅燒肉,午餐肉,牛肉罐頭,還有豆豉鯪魚的味道。
“唉喲,小趙……你這不過了,每天就這么吃,怎么吃得起呀!”
“大媽,我就是偶爾解解饞!”
“這爐子上煮的什么?掛面吧!你看看這孩子,沒有工作花錢還敢大手大腳的!”
“趙同志是吧!”
陳青峰此時偽裝成統計工作的工作人員,繞著這個屋子打量了一番,他注意到屋子里生著煤爐子,而家里的火炕卻熄了火。
“趙同志,這大冬天的燒煤多貴呀,怎么不點上炕省點錢呢?”
“額……我怕冷,而且受不了火炕的味道,所以只能生爐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