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陽縣衙,后方庭院!
韶溫明引領著一位年輕男子緩步走入,他們各自落座,侍女端著茶盤走上,把茶水放在二人身旁,徑直的離開了。
“不曾想是王兄來了,當日科舉一別,如今已有一年多未曾見了,”韶溫明看著身前的王建,含笑親熱的講述道。
“王兄不是隱居于武安專心修煉,做學問,如何出山為狀元公奔走了!”
王建并未立即回答,而是端起茶水,輕輕的抿了一口,他抬頭看著韶溫明炯炯有神的目光,雙目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仿佛乃是一柄利劍要刺穿他心臟。
王建并不意外這韶溫明看穿自己來意,至此關鍵時期,他登門拜訪豈能無事,而他和周瑯交好韶溫明等人都曉得。
“易陽不是邯鄲,邯鄲乃趙郡治所郡城所在,城高而人廣,憑借邯鄲能夠抵擋黃賊幾月,易陽想要抵抗匯聚三縣之力的黃賊,乃是癡人說夢,”
“我此來特為救韶兄而來,給韶兄帶來一線生機,”
“這樣的虛話我不想在聽,我也給王兄來一句實言,求援這是不可能的,家族不久前一件傳來消息,迎袁龍執掌渤海,其中難處王兄也曉得,”
“韶兄卻是想多了,家族乃是家族,韶兄是韶兄,”王建他伸出手指,輕輕的沾了一下茶水,在桌面上畫了兩個圈。
“韶兄高中三甲,賜同進士出身,已經名列天籍,未來證道真人,壽六百載,甘心身死,”
王建說道此處,卻是并未停頓,他話語繼續講道:“換成我是不甘心的,”
“大好前途,豈能全部葬送,當然,家族意志也是不能違背的,”
“可韶兄也見到過袁龍比之狀元公如何?”
韶溫明一笑,他豈能聽不出王建故意在狀元公三字加重語氣代表的意思,根本無需王建這樣訴說,他也曉得袁龍和周瑯之間的差別。
他倒是如實訴說講道:“袁龍豈能和狀元公相比,”
“狀元公乃是何等人物,出身鄴城周氏旁支,頭懸梁十年如一日,一步步依靠自己拼搏,最后高中一甲頭名,獲得新科狀元,”
“而那袁龍,論才能,倒是有才,但我韶溫明也不差他,要不是我韶家家世不如他,我也能夠位列二甲,”
“二者根本未有可比性!”
王建微微點頭,倒是對韶溫明的話語極為贊同,這就是家世顯赫的壞處,你要是沒有什么成就,你就是虎父犬兒,猶如門第,可你有一番成就,旁人也不會認為是你的能力,而是家世的因素,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袁龍再二人看來,根本和自己相差無幾,但他們二人都是三甲,而袁龍二甲,就是因為袁家的緣故。
“冀州大勢已經明朗,不是袁龍,就是狀元公,”
“韶兄家族選擇袁龍,自己何不給家族留一條退路,”
“王兄的意思我曉得了,”韶溫明他神色不由的露出意動之色,剛剛他只是一時陷入牛角尖,此刻有著王建點撥,他一下子就把事情看的透徹。
世家生存之道,就是在于兩頭下注,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