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這尊神明,約有十米高,穿著一身紅色長袍。頭上戴著古代文官的長翅官帽,青臉獠牙,鼻孔一張一翕冒著熱氣,兩只大眼朝下張望著眾人,似乎是這片天地的主宰!
過了一會兒,沒有看見尊神發話,眾人反而聽到從乩童嘴里,發出一聲凡人無法發出的巨大聲音:“我本獠公大神,爾等請本神降臨,所為何事!”原來這聲音,是獠公大神借乩童的口來發出。
圍觀中有些膽小的人,哄一聲四散逃開。乩童驅鬼專業隊伍中的眾人,對于這些超自然現象,也曾經歷過幾次,并不是太害怕,反而認為是大家作法有了效果,真的引來了真神。只是突然被這一聲大喊,嚇住了魂魄,只是呆呆看著。
終于有一位同行,壓制住心里的驚恐,戰戰兢兢回答上神:“獠公大神,我們想知道,躺在這的這個人,是受了什么精怪所害。”
過了半晌,乩童的口里又發出一聲巨響:“百鬼入體,乃貓精所為!”
言畢,上空的獠公大神神像,又是'霹靂'一聲炸雷般的巨響,轉眼消失在空中!
躺在桌上悲慘無比的李固,精神恍恍惚惚,看到獠公大神顯現,不知道是受了驚嚇,還是受了某種啟示,從嘶啞的喉嚨里發出一串哀嚎聲:“喵!喵!喵!”
“我的乖寶嗯喵呀,是哪個不怕死的,敢害得你這樣呀!”中年胖婦女正是李固的老娘,此時沖上去抱住李固,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嚎。轉過頭,對著一個胖老頭又是一頓罵,“你這個沒用鬼,難道想絕后嗎?就這一根獨苗如果沒了,等你死了,連個哭墳的都沒用!趕快請法師,把那個害我嗯喵(兒子)的什么貓精太郎掉(喀掉)!”
中年胖男,一身肥肉,臉上五官擠成一堆,小眼睛里閃著精光,正是李固他老杯(老爸)。
李固他爸叫李扁,專做偏門生意,家財累積上億。這幾年買了個山莊,想過幾年金盆洗手的悠閑日子。李固也算是有出息了,上的名牌大學,當上了一線城市三甲醫院的主治醫師。因此這根獨苗也算是家族驕傲,只是為人不正,貪淫好色,睚眥必報,算是乃父遺傳。
想不到這幾天李固回來后,一天到晚像丟了魂一樣,再這么下去,怕是連他這個爸都不認識了。老婆也天天在旁邊埋怨,因此托人請了一個專業團隊,來給兒子驅鬼辟邪!
驅鬼作法結束,李扁請團隊一起到廳堂休息飲茶。
李扁對著剛才那位乩童拱了拱手,“這位仙童,我兒子的病因找到沒有?”
乩童已經換了衣服洗凈一身,端著熱茶,開口回答:“剛才獠公大神顯靈,你在旁邊也看到了,聽到了。大神降下旨意,說害了貴公子的,是一只貓精!”
“一只貓精?!”李扁滿臉狐疑,現在真的是有什么精怪么。
乩童左手邊的一位幫閑,見李扁將信將疑,急忙幫腔:“今天是獠公大神降臨,豈能有假?等下東主你自己問下貴公子就知道了。”
李扁急忙賠笑:“絕對相信上神!那只貓是怎么回事?是鬼?是神還是仙?有沒有什么治法?”
“哪里有那么多神和仙?!最多是只精怪,只有獠公大神才配叫神!”
“那我兒子身上的病好了么?”
乩童拍了拍胸脯,“李老板,你兒子身上的鬼,已經全被獠公大神給趕跑了。至于那只貓精怪,等你兒子過幾天休息好了,再商量處理。”
乩童專業隊為了商業最大化,一件事兩步做,先收了此次法事的幾十萬元現金,高高興興,滿滿意意地先走了。
三天以后,李固終于從胡話連篇、混沌模糊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
李母見兒子蘇醒過來,急忙上前詢問:“兒子,是不是有只貓精害得你這樣子的?”
“貓?”李固一下子有點反應不過來,“什么貓精?”
“前幾天乩童作法,獠公大神說你是被一只貓精怪所害!并且你在迷迷糊糊中也一直在學貓叫。”李母一邊回答,一邊發出`喵喵`聲。
李固終于回過神來,一拳砸在床沿,把他老母準備好的蓮子粥打翻灑了一地,“老娘,我想起來了!是有一只貓!”
于是李固把遇見江夏郎和可可貓的經歷,細細的說了一遍。說到激動之處,牽動背部的傷口,又是一陣哇哇亂叫!
李母聽完兒子述說,又得知這位叫江夏郎的無權無勢,甚至連一份正經工作都沒有,竟然還敢和自己兒子,一個堂堂正正的主治醫師搶女朋友!當即火冒三丈說道:“兒子,你老爸還有些關系,在東南國,要不要聯系那邊,派人去做了他?”
“東南國什么樣的人?殺手嗎?如果普通人,我看不行,上次把他的車從高架橋上撞下去,這一人一貓居然一點事都沒有。看來他們確實有點邪門。”
李母接著說道:“那個養貓的,也懂什么法術嗎?”
李固思索了一下:“老娘,那個屌絲懂個屁法術,行醫騙錢全靠那只鬼貓!”
李扁有主意了:“兒子,這種邪乎事,用平常手段一定沒有辦法。你老爸還在年輕時,曾誤入一個神秘門派!差點成為他的外門弟子。只可惜我吃不了修煉那個苦,沒有堅持一年就離開了。”
李固好奇地問道:“什么門派?”
“巫閭派!”
“巫閭派,老爸你從來沒有說過。很厲害嗎?”
“兒子,當然厲害!巫閭派是一個修煉道術的道家隱秘門派。世間人只知道什么全真教、正一教,什么武當派、龍虎派、茅山派。其實都不如巫閭派強硬霸道!”
“能請來嗎?”
“沒問題,你老爸當年和派中大弟子關系極好,保證一請就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