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傷了。
江箏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霍逸言抱著她,替她做了肉盾,玻璃碎片肯定都扎到了他的身上!
“你沒事吧!”江箏掙扎著坐起來,擔心看著躺在地上的霍逸言,伸手拉他起來。
她本以為自己會出丑。
沒想到這個只見了一面的陌生人,竟然會救她!
霍逸言衣衫凌亂,身上的白襯衫浸出了星星點點的血跡,眉頭擰緊,濃密黑長的睫毛輕輕顫抖,似乎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褪去了往日的霸道和疏遠,敞開的領口露出了白皙精致的鎖骨,好似上等的琉璃玉器,美麗卻又易碎。
江箏連忙晃了晃腦袋,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都晃出去。
救命恩人還痛苦著呢,她的腦子怎么能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快點叫救護車!”江箏轉頭對祝家人大喊一聲。
方晴看到江箏沒事,重重松了口氣,立刻打電話叫醫生。
祝德清則眼神陰翳,目光落到推江箏的罪魁禍首身上——祝憶安!
他看得清清楚楚。
剛才沖出來推江箏的人正是他!
啪!
響亮的一耳光在宴會廳里回蕩。
祝憶安的臉頰上多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爸……”祝憶安不敢置信地看著父親,眼中隱隱有淚光閃爍。
以前父親不管如何生氣,如何罰他,都會給他留自尊,不會打他的臉。
可現在……
啪!
又是一巴掌打在他另一側臉頰上。
“謀害親姐姐,我怎么會生出你這么個混蛋!”祝德清怒火中燒,抬腳踹在祝憶安的肚子上。
祝憶安飛出一米遠,身體撞在墻上,痛苦地蜷縮成一團。
他身體疼,心臟更疼。
祝德清冷冷看著他:“你該慶幸你姐姐沒事,否則,我寧可不要你這個兒子,也會把你趕出祝家!”
說罷,他便快步走到江箏身邊,臉上的怒氣消散掉,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擔心和自責。
“乖寶,你沒事吧?”
“我沒事。”江箏搖搖頭,眼睛一刻也離不開霍逸言,“是霍逸言救了我,替我擋去了玻璃碎片。”
如果沒有霍逸言,她早就被扎成刺猬了!
“好孩子,多謝你!”祝德清連忙扶住霍逸言,眼里的感激滿得都要溢出來了,“日后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我一定全力幫你!”
救了他的乖寶就等于救了他的命,只要霍逸言有需要,他在所不辭!
“三叔,沒事。”霍逸言從江箏的懷里抽回胳膊,牽動嘴角笑了笑,“舉手之勞,何足掛齒,祝小姐沒有受傷就好。”
江箏身子一僵。
她能感受到霍逸言對她的排斥。
既然如此,又何必冒險救她呢。
“救護車來了,我們快去醫院!”
此時,方晴已經喊來了救護車。
訓練有素的醫護人員抬著擔架進來,抬著霍逸言出去。
眼睛的祝德清發現江箏身上也有些傷口。
尤其是右腳的腳踝,扎進去一大塊玻璃碎片,鮮血如汩汩流水。
“乖寶,你的腳踝在流血,一起去醫院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