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味道,或者是根本就沒有聞到味道,而是房門這時被打開了,自己的姐姐宮野明美從門外探進上半身,想要跟自己說話的樣子“志保”
尚有人型的肉體似乎想要去撿起地上的器官,但毫無支撐的她或它卻重重地拍在地上,徹底成了一灘爛泥,只得以血肉化為了觸手將器官扒拉進自己蠕動的身體里面。
接著馬丁咬了一口只有乒乓球大的小蘋果,五官瞬間凝聚在一起“好酸”
“每次看到那個洞,都覺得很荒謬啊。”宮野明美看著窗外感慨的說道“誰都沒有想到,像圣杯許愿會招來這樣的結果,污泥從天空落下,漆黑的火焰毀滅了一切。”
但是宮野明美已經先一步轉身開溜了。
又過了幾秒鐘,外面傳來馬丁那家伙發癲的聲音“拍下來了你真的拍下來了呱明美姐我敬愛你口牙”
世界毀滅了因為圣杯
環抱自己的雙手松開,滿心疑惑的灰原哀回頭,看到宮野明美解開了自己的衣服。然后看到,在她的胸口里也有一個黑色的圓洞,圓洞里有一個由黃金打造的大杯,只要看到就知道那就是圣杯。
給半昏迷中的灰原哀喂了一口老白干,阿爾托莉雅眼睜睜的看著灰原哀像個發酵的小面團一樣膨脹了起來,那場面把她這個呆毛王驚得毛都沒有了,就剩下呆了。
宮野志保扭頭看去,阿爾托莉雅正關切的看著她。
很快這一現象擴散到了全身,如融化的膠體般,猩紅而又粘稠的血肉順著她的軀體滴淌在地面上。隨著肉體極速地崩壞,一些不屬于她的器官伴著流動的肉體滾落在地。
接著,似乎皮膚與骨骼分離開了,宮野明美的臉朝下軟踏踏的滑動,眼球就像樹上的蘋果一樣掉了下來,咧開的眼皮后面是一片血紅。
穿好衣服,再拿出剩下那瓶礦泉水咕咚咕咚沖掉嘴巴里面殘留的酒味、滋潤干渴的嗓子和嘴巴。然后拿起了床頭柜上自己的對講耳機。
宮野明美
“哦,馬丁,新一你們回來了”阿笠博士先是高興,隨后平淡“看你們的樣子,這次又沒有收獲啊。”
“小哀,有沒有想念我啊”馬丁仰著頭問道。
“好臭。”馬丁語氣平淡的評價道。
既然掙扎,兩條懸空的小短腿自然胡亂踢打著,然后噗的一下,一只腳丫剛好踩在了馬丁的臉上。
啊啊啊啊啊又羞又惱的灰原哀將身邊本來疊的整齊的被子扯過來蓋住自己,抱著腦袋在床上左右打滾。
想了想,將襪子脫下來,放在鼻子的前面,極謹慎的吸了吸氣。
“啊”
“抱歉,志保。”宮野明美說道“明明你為了把我復活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可是我貌似已經支撐不住了。”
黑色的淤泥就像分泌物一樣從肉瘤的縫隙里流出,接觸到淤泥的地板開始燃燒黑色的火焰。
猶豫再三,經過一番思想斗爭后,灰原哀雙手抱起自己的小腿,將腳丫抬到了面前,用小鼻子輕輕嗅了嗅。
“aster,感覺怎么樣”旁邊有人問道。
看到正抱著小腿聞腳丫的妹妹,宮野明美剛開個頭的話突然就卡主了。
在能量罩外,目光所及之處,唯有漆黑和血紅。
對,即使有味道也是很正常的只是確認一下。
但是萬一呢
灰原哀看著自己的腳,腳面比脫下來的襪子還要雪白細膩,依稀可見白到透明肌膚下纖細的青色血管。
目光順著淤泥的流淌向下移動,原本該在這窗外能看到的周圍民居、東京的各種商廈大樓,全都不見蹤影,化作漆黑而平坦的地面。
宮野明美輕而易舉就找到了罪魁禍首,把整盤水果放在桌上,將一個青紅參半的小蘋果放到馬丁的手里“你又干什么了”
“saber”從嗓子里發出的嘶啞聲音恍如隔世,伸手扶住昏昏沉沉的額頭,宮野志保注意到了自己的體型變化“我這是”
話說平時用的內衣皂不是薰衣草香味的嗎應該會殘留一些薰衣草香味吧
又仔細分辨,才聞到一些極淡的、不是很好聞的堿味,就像學生時代在實驗室里自己做出來的肥皂一樣。
而灰原哀,剛剛就站在宮野明美面前的她,早已經被這團血肉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