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為什么會成為這樣的人。是因為他眼高手低,因為他內心脆弱,因為他不敢面對現實。”
“他總以為自己與眾不同,一定能賺大錢,工作老是高不成低不就,一直也沒攢下什么錢來。現在都五十幾歲的人了,還整天做發財夢,做發財夢也正常,可你得動起來啊?”
“他不動,整天游手好閑,這一生都在等破門而入,從天而降的財富。”
“因為別人的日子越過越好,可他還渾渾噩噩的,所以他神經敏感,不愿和外人接觸。時間久了,就越來越自閉,開始了神神叨叨。”
說到這里,張開稍頓了一下后,問道:“他之前賣過腎,你知道吧?”
“不知道,啥時候的事情啊?!”眼鏡男驚得瞪大了眼睛,語氣立馬變得激動了,“為啥啊?!他這不是找死嗎?!”
張開說道:“那時候你還小,他離開你們老家,對外說去打工了。但實際上,他在網上聯系了一個買腎的,是去外地賣腎的。”
“在一個簡易的出租房里,被人把腎摘走了,換了將近六萬塊錢。他倒是沒私用,幾乎都貼補家里了,用來養孩子。”
眼鏡男聽得一陣長吁短嘆。
張開繼續道:“打那之后,他身體一直很虛,干不了體力活了,家里的地都交給了媳婦孩子,他天天在家研究彩票,研究賭博技巧,研究玄學。”
眼鏡男咬牙切齒起來,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寧愿賣腎,也不愿意工作!有手有腳為什么要這樣!”
“有些人就是這樣的,寧可懶死在家里也不愿意闖蕩,也不愿意認命。”張開無奈地說:“有的人活著但已經死了,這話不是平白來的。”
“不過,你這親戚雖然很差勁,但對你還算不錯,稍微有點好處總會想著你。”
“誰要他想著!”眼鏡男皺眉扭頭,嫌棄的很。
“至于你剛才說,他對你未來會不會有影響,肯定是有的,不是你擔心的精神病遺傳。只是,你不能考公了。”
“為什么?!”本來坐著的眼鏡男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他家里條件不好,考公可是他最想走的一條路!
張開問道:“你們村有個陰陽先生是嗎?”
“是,他得七十多歲了。”眼鏡男不明白張開怎么好端端的話鋒突轉,“怎么了?”
“他最近死了,你那個親戚殺的。”
“這這這……”眼鏡男難以置信的結巴了好一陣,“什么仇什么怨啊?”
張開挺可憐這個小他幾歲的大男孩,語氣透著無奈,“你那親戚靠自學的玄學知識,掐算出他這一輩子之所以不發財是有人克他,克他的那個人就是那個陰陽先生。”
“他覺得自己是水命,那個陰陽先生是火命,想要發家只有殺了這個火命才行。”
“前幾天的一個雨夜,他跑到人家家里動的手。”
“他覺得下雨天的時候自己運勢最佳,而那個火命的陰陽先生在下雨的時候實力最弱。”
“他去到人家家里的時候,人家正熟睡著,確實最弱。”
“他暴力的打暈了人家,又就著雨水和了點草木灰,塞住了人家口鼻,把人家弄了個窒息而亡。”
眼鏡男身子不穩搖晃了幾下,扶了下桌子才站住,“從我記事起,他就沒讓人省過心!這次,怎么捅這么大的簍子!”
他急出了眼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