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傍晚。
張開自病床上醒來,身下的床隨之懸浮而起。
雖然他身子瘦了一大圈,手上打著營養液,但精神飽滿,兩只眼睛非常有神。
他喜道:“痛快!”
但因為好久沒喝水,他嗓子很干,發出來的聲音有點鴨感,讓人聽著不是很痛快。
接著,張開坐了起來,隨便抬手一召,床頭放著的保溫杯便受召落到了他的手里。
“這便是傳說中山居之上的幽逸嗎?這次我可以當大師兄了吧?還不能就不合理了。”
感知著這具身體里從未嘗試過的舒暢和澎湃,張開覺得爽極了。
道門有六境,一境一天地。
居家,從道,幽逸……
才二十出頭他便到了傳說中的幽逸,他沒法不爽,就像年少多金的人沒法不驕傲一樣。
和這種爽相比,這兩天遭得罪根本不算什么。
無非就是腦子里一股腦的擠進了數以萬計的碎片人生,差點把cpu搞燒了而已。
而隨著他境界的提升,當初那份傳承進一步的發揮了作用,讓張開解鎖了很多從未接觸過的知識和能力。
這隔空取物便是其中一項。
喜歸喜,但隨著這次蛻變。
張開明確的感知到,有躲不開的宿命正在揭曉。
噠!
痛快地灌溉完喉嚨,張開控制著床輕輕落了地。
而發出的聲響驚動了沙發上睡著的朱峰,見到張開醒來,他趕緊沖了過去,擔憂的道:“我的老板啊!這次是徹底醒了嗎?不是說演戲賣慘嗎?你咋搞成這樣了?”
這兩天張開不是沒有醒過,但醒來的時間很短,然后很快就繼續昏迷,都虛晃朱峰好幾次了。
也幸虧有這幾次虛晃,不然朱峰還真攔不住張開的父母,他們一直在吵吵著轉院。
斗音來的負責人,節目組的人,贊助商,朱峰老爹,還有朱峰的姐姐姐夫,都相繼上門要求轉院。
但無奈張開的堅持,他們才只好照辦。
“這回徹底醒了,是想單純演戲來著,沒想到遇到了點意外,不過問題不大。”張開笑著說完便下了床,盡力舒展了一下筋骨。
如今,他骨骼碰撞發出一陣陣彈響,都要比尋常人的大上了好多倍,都快趕上摔炮的動靜了。
蜷縮在沙發的陳羽被摔炮吵醒了,他急忙起身憂道:“哥,你醒了?現在怎么樣?”
“沒事了。”張開點了下頭,笑道:“你氣色好了很多啊,坐下,哥給你切下脈。”
陳羽乖乖坐在病床上伸出了手腕。
感受著陳羽脈搏里的震蕩,張開放心的說道:“挺好,繼續吃,半年以后我給你換方子,我保證讓你兩年內康復。別忘了,拳要一直練。”
“嗯!謝謝哥。”張開這話,讓陳羽心里的一塊石頭徹底落了地了。
“這孩子謝個屁。”笑著收回手,張開直言道:“雖然你身體一直沒有什么病癥,但我覺得你這么虛弱是陳珂的手筆。”
陳羽激動地站了起來,“他給我下藥了?”
“下藥的話,我不可能看不出來。”張開分析著說:“那家伙一定是用了歪門邪道,目前來看,他背后是有只黃鼠狼在幫忙的,估計道行不淺。”
見陳羽神色開始凝重,張開打趣道:“你什么都不用想,好好上你的學,一切有我呢,回頭等哥把黃鼠狼抓住,給你做一條丁字褲!”
朱峰大笑:“聽著就帶勁啊。”
陳羽陪著一笑,然后問道:“哥,你這么說是有什么線索了?”
張開道:“還沒有直接證據,只是直覺。”
“但我的直覺還挺準的。”
陳羽輕輕點頭,然后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要是這樣,我就舒服好多了。”
張開疑道:“這話怎么說?”
陳羽解釋說:“他一直對我很好,但我總是覺得奇怪,不單單因為家里的偏心,我就是覺得他這個人很恐怖。所以,這么多年來我一直很怕他,整天活在巨大的壓力下。”
“我甚至覺得我自己是瘋的,明明他什么都沒有做,偏心的是家里人,我干嘛遷怪他呢?”
“現在看來不是錯覺。”
“以后我就不用那么糾結了,可以理直氣壯的厭惡他了。”
“我不是瘋的。”陳羽紅了眼睛,嘴卻是咧開的。
朱峰心疼地拍了拍陳羽的肩膀。
他從來不知道陳羽居然憋著這些苦悶。
他原來還搞不懂,有陳珂罩著,有那么優秀的父母,就算身體虛弱點,也不至于成悶葫蘆吧?
現在明白了。
陳珂這人真邪性……
張開像個長輩心疼孩子似的抬手揉了揉陳羽的頭發,轉移了話題,笑問道:“你會娶一個小你很多歲的人做老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