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爛的白峰寺中。
其它幾座石雕都已經出現了破裂,卻沒有完全被摧毀掉。
在爆炸中堅挺了下來,不過都是搖搖欲墜的狀態了。
公司的人想要繼續爆破卻被鬼類們糾纏得死死的,無暇他顧,直到張開和杜默的到來,剩余的石雕才一個個走向了徹底死亡。
這一過程中,公司的人還有道門中人在陸續凋零。
張開忍不住出手了一次,但沒等他展開廝殺呢,就被趕走了!
程成紅著眼睛,廝聲道:“張真人!不要管我們!做你該做的!兄弟們的血不能白流啊!”
一位瘦弱的,心懷大義的道長,對其大喝道:“開開師弟!打開這里!活下去!壯我道門!!”
說這話的時候,他頭也沒回。
張開都沒能知道這人長什么樣。
素未謀面者的一聲師弟,帶給了張開狠狠的觸動。
他不得不狠下心來,專注的去干自己的事情!
剩下石雕還有防御能力在,但畢竟被炸過,比最開始那個好搞多了。
半晌。
當最后一個被砸掉后,張開發現原本洶涌的鬼類不知在何時全都不見了。
搖搖欲墜的杜默見他在警惕的四下踅摸,強撐著分析說:“或是慶主自知守不住所以收了神通。”
張開沒有接話,看了看滿地的尸體,有些哽咽的喊道:“還有活著的嗎?”
沒有回應。
他腦子里不禁浮現出了,上山前,那些人跟自己合影時的樣子。
他們笑著說:
“我女兒很喜歡您。”
“我家小崽子老想拜您為師了。”
“我老婆很喜歡您。”
“是我想要。”
“……”
還有那位道長的囑托:“活著出去!壯我道門!!”
這些聲音就仿佛發生在上一刻。
張開胸腔堵得厲害,腳掌猛然一跺地面,身子旋即彈射而出,朝著遠處那山塌的地方奔了去。
途中,他扯著嗓子高喊道:“前輩!我朋友拜托你了!”
“老板!”朱峰立馬想要追上去,卻被杜默一把拉住了,“我帶你下山!”
“我不下山!”朱峰使勁掙扎但無法脫困,對方的手像鉗子一樣。
杜默望了眼遠處那貌似平靜的塌陷區,雖然暫時沒有事情發生,但他不覺得事情解決了,凝重的道:“小子,上去可能會死!”
朱峰上手掰扯起了杜默的手指,急到嘴上不留情了:“那他媽是我的事!!他管不了!你也管不了!滾開!”
杜默非但不氣,反倒是笑了,“好!你小子行!那我們一起上山!”
接著,杜默背起朱峰開始朝張開背影消失的地方奔了去。
可……
此時杜默的速度快不了普通人多少。
他把下輩子的力氣都快支出去了,以他這副狀態,過去以后其實也做不了什么。
但自己帶出來的弟子都死了,他如果就這么回去了,他會自責一生!
還不如死在這個鬼地方!
一個小輩為了友情尚且敢如此不管不顧,自己還能輸給這小子不成?!
與此同時,他不明白,張開怎么會恢復的那么快?
這家伙的內力用不光的嗎?
忽的,朱峰細心地給重重喘息的杜默擦了擦汗,“能快點嗎?”
杜默身子微微一僵,神情動容的問道:“小子,愿意從道嗎?”
……
很快。
張開便來到了塌陷處的深坑。
這里顯然是經過了一場非常慘烈的戰斗,大地裂縫一道一道,附近的幾座山頭全都破損的不成樣子了。
像是被炸過一樣,成了‘危山’。
當下。
周至仙靜靜地靠在一處調息著,他頭發凌亂,破衣嘍嗖里透著血跡,身上白霧縈繞。
遠處,靠著山的狼狽慶主,一點點在縮小身軀,脖子上掛的人頭佛珠快速干癟,融進了血肉。
他渾身上下流出了很多烏黑血液,弄得一地湯湯水水。
看著實在惡心。
恢復人形的相玄在其身前靜靜地站立著,胸脯起伏比較大。額頭上,還有挺拔的鼻梁上掛著一顆顆大小不一的密集汗珠。
她倒是不算狼狽,發型衣著沒啥變化。
慶主難以理解的道:“你,怎么可能一點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