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不必多謝,四宗乃是同盟,而今魔道猖獗,自當守望相助才是。”白瀾含笑。
鶴歸真人捋了捋胡子,緩緩呼出一口氣:“正是,正是。”
對面三個結丹期魔修互相對視一眼,終是無奈,只得退步。
本是想借礦脈勾鶴歸入陣法圈套,而后一舉殺之,而今卻是損了人,亦賠了礦脈。
“好一個青元宗的小鬼,你莫非是那涵虛老祖的親傳弟子?否則他又為何要將此符贈與你?”紅綃真人冷聲開口。
“若是相贈符箓便可稱之為師徒,那如今我將這符箓贈與諸位魔道,豈不是廣收了一番陰魂門徒。”
這贈當然不是字面意義上的贈。
“......”紅綃真人眼神一冷:“本座記住你了。”
記著她倒是無妨,別記著龍傲天就成。
“既如此,鶴歸老頭兒,今日便留你一命,帶著金炁宗的小崽子們滾吧。”一魔道修士冷哼一聲,語氣不悅。
鶴歸真人還未說什么,白瀾卻是神色一凝,面色沉重了起來。
若讓此處礦脈重新落于合歡宗之手,屆時合歡宗派修士回礦洞一瞧,發現那么大一個礦洞忽然空了,她這個剛從礦洞里出來的人豈不是有暴露之嫌?
若是礦脈落于落于金炁宗之手,雖然鶴歸真人看后會氣得半死......
但大概率會將鍋蓋到合歡宗頭上,認為是他們提前搬走的,如此今日設下圈套也是合情合理。
思及此白瀾上前一步,語帶不悅:“此處已被我金炁宗同道占領,何來讓他們走一說?該離開的是你們。”
“休要得寸進尺!今日饒爾等一命全是看在涵虛老祖那一枚符箓的份上,否則今日你們都得死!”紅綃真人怒極。
白瀾不語,只是手心聚起靈力,將水藍色符箓裹挾在內,引爆只在一瞬間。
“你!”魔道結丹心頭一緊,又忙后撤了數步。
三人雖然囂張,卻也惜命,百年修為自然不愿喪于一小小筑基期修士之手。
紅綃真人眉頭微挑,冷聲開口:“本座就不信,你當真愿意自己也喪命此處。”
“我是五靈根,此生能筑基已是大造化了,怕是窮極一生也難入結丹之境,與其碌碌一生無所作為,不如除魔衛道,還修真界一片朗朗乾坤!筑基初期能拉三個結丹上路,已是不虧。”
白瀾神情堅定,語氣肅然。
太正道了,此刻她就是正道!
一旁的鶴歸真人動容,聽了白瀾那一番話后,竟覺心頭隱隱有悵然之感。
此子一片赤誠之心,在修真界實在難得。
紅綃真人亦是一噎:“五靈根?哼。”
死于小小筑基之手自然心有不甘,死于一個五靈根的筑基期之手心頭就更不甘了。
在蘊含著元嬰中期一擊的符箓面前,任何冒進的行為都是魯莽的,試錯試的是他們的命。
雖然白瀾打心底里就沒想去用那枚符箓,但誰叫她演的像呢。
那一副除魔衛道玉石俱焚的神情,連一旁的鶴歸真人都感動得道心顫動了。
“紅綃道友,此番長老吩咐下來的任務只是擊殺鶴歸,而今任務不成,自然不必再與其糾纏下去,不如早先退去,將此地情況報于長老。”站在紅綃身后的另一結丹魔修沉聲開口。
做宗門任務而已,犯不著賠上性命。
紅綃真人怒極,卻無法,也只得帶人退走。
看著三魔道結丹離開的背影,鶴歸真人微嘆口氣:“此行雖如愿奪得了礦脈歸屬權,卻也是損失慘重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