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瀾唇角一勾,回頭看了眼隨云真君所在大殿,語氣淡淡:“沒什么特殊意義,不過是給義母大人送上了一份驚喜罷了。”
只是將陣法卜算的結果從她改為了白靈罷了。
白瀾此前便猜測道隨云真君或許是有什么可以吸取旁人運氣的手段,這道想法這些天一直在白瀾腦海中揮之不去,如鯁在喉。
她不喜歡被動等待結果,既然有了猜測,不妨驗證一番,得到確切答案后,她也會心安不少。
畢竟自入修真界后,她表現在外的一面太過天才,斗法幾乎從未敗過,機緣數不勝數,修為突破飛速,一切都順遂的可怕。
但她又不得不這么做,倘若不從中阻撓搶搶奪奪,天命之子的成長速度會比蟲族產卵繁衍的還要快。
她只是在和時間賽跑而已,她有什么錯!
但她做這些事的時候通常都會易容隱身,尤其按照正常情況來說,元嬰修士根本不會用正眼去看筑基以下的螻蟻。
可隨云偏就不是個正常人,她就這么注意到自己了!不僅是自己,她甚至連龍傲天與白靈都注意到了。
就像是在刻意尋找大氣運者一般。
而她遲遲未曾動手的緣由,怕是因為隨云未能算準她的命數,這才遲遲沒有暴露真實意圖。
所以白瀾決定,先下手為強,至少要先知道這個女人的真實意圖,才能在未來翻臉之際有把握對付她。
果然,在白瀾離開大殿后,隨云真君再次抬手召出陣法,演算了起來。
只是這回六合洞觀陣得出的占卜結果,卻令她大吃一驚。
看著陣法中央那一團濃郁到快要溢出的紫氣與一串串旋轉不停的符文,隨云真君眼中狂喜之色如浪潮般襲來,仿佛下一刻便要沖出去將白瀾生吞殆盡。
而事實確實如此,隨云真君是這么想的,也真這么做了。
“壞壞壞,白瀾丫頭你讓老夫改的那幾個符文到底是什么!那天機閣閣主沖出來了!!!”符老大驚失色,在白瀾識海中尖叫起來,險些破音。
白瀾皺眉按了按耳朵,頓覺頭腦發麻。
“你還愣著干什么!!!跑啊!!!快,老夫竭盡全力助你,至少能在一瞬間離開潛龍淵,這之后你直接進虛空石躲著,躲個幾十年都別出來!”符老很急。
白瀾卻是搖頭,她離開大殿后根本就沒打算走,她一直在等隨云真君的行動。
隨云如果在見到那紫氣沖天的卜算結果后行動了,那就代表白瀾猜測正確,這個女人是想吸取大氣運者的氣運。
如果隨云沒有行動,就代表她的目標是旁的東西。
“啊啊啊你要死別拉著老夫一起啊!實在不行你將老夫的本命元神還回來老夫自行逃命去!”
“你閉嘴,隨云的威壓都比你嗓門溫和多了。”白瀾言罷,又補一句:“不出意外的話我的猜測沒錯,這個女人暫時不會殺我,她想要的是別的東西。”
“......”符老漸漸安靜了下來。
遠處的隨云真君也已沖到了白瀾面前,她神情癲狂,喜形于色,幾乎是一句也未解釋便拎起白瀾衣領沖入了大殿內,以迅雷不及掩耳開始布陣。
白瀾不語,只是默默看著她行動,并且與符老一同將她設下的陣法與途中用到的材料一一記了下來。
“這什么陣法,老夫從未見過。”符老一邊記一邊研究。
白瀾亦是神情驚奇:“應該是她自創的?”
“有可能。”符老贊同點頭:“所以她到底想對你做什么!”
“這個女人認為我是受天道眷顧之人,想吸取我的氣運。”白瀾淡淡開口。
吸,都可以吸。
她都怕自己這一身的煞氣,被隨云這元嬰后期的修為吸完自己后下一秒就要天降十倍化神雷劫將她直接送走。
符老卻是陷入了頭腦風暴:“啥,你再說一遍?”
“算了,年紀大了耳朵不好用,你玩去吧。”白瀾言罷,再次看向面前的法陣。
“你好像一點也不驚訝。”或許是白瀾的沉默太過詭異,隨云笑了起來:“不想知道我在做什么嗎?”
“你想奪取我身上的氣運,這陣與六合洞觀陣極為相似,看來你是早有準備。”白瀾聲音依舊如往常一般平靜。
隨云真君面色一變,抬手又是數道法陣罩在白瀾頭上。
白瀾頓覺身上一沉,這一刻她深刻體會到了某猴子被壓在某山下的感覺,即便有符老暗中替她分散威壓,也被這股力量也如泰山壓頂般將她禁錮在原地,不得動彈。
“你什么都知道,卻還不跑,這就是受天道眷顧之人的自信嗎,還是說,你有十足的把握逃過這一劫?”隨云真君神情復雜,語氣亦是沉沉:“但是無妨,本座今日偏就要逆天而行!”
白瀾:“......”
有沒有可能,她也在逆天而行,所謂負負得正,隨云真君你這是在順天而行啊!反了,完全反了......白瀾閉了閉眼,頓覺無力,但好在她此刻意識清晰,依舊可以隨時讀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