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自己當了這個茶言茶語的人,這樣說完真舒服。
而對面的許若辛,臉色就很難看了。
她一直在南瀟面前保持的優雅得體消失了。
她憤怒地看著南瀟,鼻翼翕動著,雙拳緊緊地握著,瀕臨憤怒臨界點的樣子。
“你終于不裝了?現在承宇不在這里,你表現出真面目了?”
聽到許若辛這么說,南瀟輕嘲了一聲。
出于保護商業機密的考慮,她在休息室的門檻附近裝了一個探測器。
如果有人帶著竊聽裝置進來,會發出滴滴聲,所以她才敢放心大膽地對許若辛說那番話。
“你什么意思,徹底不要臉了?”見南瀟不說話,許若辛憤怒道。
“許若辛,不要臉的是你。”
雖然懟回去很開心,但一直懟下去也挺沒意思的。
南瀟走到門邊,把門打開看著許若辛說道:“這是我的休息室,請你出去吧,下次來之前記得敲門。”
許若辛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理了理大波浪卷發,又恢復了優雅從容的樣子,揚著下巴出去了。
門外的陰影處,一個男人回想著方才聽到的“我為什么想離開謝承宇?他那么好的男人離了婚我還能找得到嗎……”目光沉了下來,眼底泛著陰冷。
他打開微信,把剛才錄的那段話給謝承宇發了過去,然后合上手機。
十分鐘后,他坐進樓下的車子里,手機震了起來,屏幕上是“承宇”兩個字。
他接起電話:“喂?”
“景霆。”謝承宇先和他打了個招呼,“你回來了?”
昨天厲景霆帶著陳佳怡回老家了,他才會這么問。
厲景霆倚在真皮靠背上,冷硬的輪廓黑壓壓的。
他嗯了一聲,單手點燃了一支煙,吸了一口,說道:“沒想到你老婆藏得挺深的。”
那邊停頓了一秒鐘,傳來的聲音明顯冷了幾度:“我也沒想到。”
“那你打算怎么辦?”厲景霆問道,“找她對峙嗎?”
“嗯。”
聽到這個,厲景霆就放心了。
謝承宇這人就是太在乎爺爺奶奶了,所以一個無神論者,三年前竟然連沖喜那么荒謬的事都能答應。
他以前一直擔心謝承宇因為顧忌長輩,不忍心和南瀟離婚。
現在看到謝承宇這么清醒,他就放心了。
那邊,謝承宇將錄音反復回放,眉心越擰越深。
他倚在窗邊,看著遠處的晴朗天空,心情卻黑壓壓的,像是擠進了一個黑色的大漩渦一樣,又煩又悶。
良久,他撥通了南瀟的號碼,卻在嘟聲響起前的那一刻,倏地掛斷。
另一邊,南瀟把許若辛趕出休息室后,之前有過的那種反胃感又涌了上來。
可她早就把東西都吐出去了,現在胃里空空的,實在沒東西可吐了,就抱著馬桶干嘔了一會兒。
直起身子后,南瀟打算離開廁所,突然想起什么事情,猛地一震。
現在已經十九號了,可她一直沒來月經,已經推遲了好一段時間了。
她最近總是不舒服,基本都是惡心反胃,飯量也比之前大了一些。
一個多月前,她和謝承宇在老宅上了床,但是兩人沒做措施,事后她也忘了吃藥。
種種跡象,都指向了一個她無法承受的結果,南瀟站在洗手間的門口,渾身發冷,有些不敢接受那個事實。
良久,她給林煙撥去了電話,想讓她陪自己去趟醫院,那邊卻遲遲不接,南瀟只好自己去了醫院。
一小時后,南瀟面色蒼白地走出醫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