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宇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似乎不太想讓她碰自己。
許若辛尷尬地僵在原地,見厲景霆看過來,立刻自我挽尊地說道:“承宇一直不喜歡別人碰他,所以會條件反射地做出一些舉動,不過清醒的時候不會這樣。”
厲景霆沒說話,面無表情地轉過身,許若辛立刻咬住了唇。
她以前還以為這個厲景霆是支持她的,畢竟厲景霆是出了名的討厭南瀟,沒想到他好像也看不上自己。
算了,反正他又不是謝承宇的長輩,對自己有什么看法影響不了她和謝承宇的關系,這就夠了。
“你出去買退燒藥,我在這看著他。“
厲景霆拉了把椅子過來,坐在床邊命令道。
許若辛氣得不輕,哪有讓女人出去跑腿的?
但現在謝承宇和昏迷沒什么兩樣,她也反抗不了厲景霆,勉強扯出一個笑,點了點頭,出去買藥了。
回來后,兩人喂謝承宇吃了退燒藥,厲景霆洗了個毛巾給他擦了擦臉和手,下巴沖套房里的另一間房間揚了揚。
“你去那里睡,我今天在這守著他。”
許若辛知道厲景霆不會讓她單獨和謝承宇相處的,便說道:“行,我就在那邊,你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就好……對了,你知道我的號碼嗎?”
“不知道,應該用不上,你去睡吧。”
許若辛咬緊了牙關,努力把火壓下去,又看了謝承宇一眼,轉身走了。
半夜,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入目是一片漆黑的天花板。
等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后,謝承宇轉頭看了看,發現他躺在一間酒店裝潢的房間里,身旁是睡得正沉的厲景霆。
這是在酒店?他怎么會和厲景霆一起住在酒店?
宿醉過后的腦子有些疼,謝承宇足足過了好幾秒,才回想起來睡前發生了什么事。
似乎他關掉手機去酒吧喝酒,厲景霆和許若辛找到了他,然后把他帶來了酒店。
他緩緩從床上坐起身,張了張嘴,這才發現喉嚨干渴得要命,仿佛要冒煙一樣。
不僅如此,腦袋也昏昏沉沉的,他抬手碰了碰額頭,燙得要命,他發燒了?
謝承宇看了沉睡中的厲景霆一眼,輕手輕腳地走出了房間,來到了套間的客廳里。
他接了杯溫水緩緩喝下去,坐在沙發上,側眸看著窗外。
剛才他是被噩夢驚醒的,他又夢到了小時候的場景。
那時他才四五歲,一個人在房間里抱著玩偶睡覺,大半夜的突然被什么聲音吵醒。
他穿著小熊睡衣揉著眼睛出了客廳,一下子就被眼前看到的一幕震住了——
臉色酡紅的父親,潔白的雙臂像藤蔓一樣纏在父親身上的女人,一幕混亂的場景,給他年幼的心靈造成了很大的打擊。
他嚇得跑回房間,緊緊地關上門,做了一夜的噩夢。
不知從何時起,這幕場景在記憶里反復出現,只是每個女人都長著不同的臉,但臉紅的父親和憤怒的母親卻如出一轍。
他那時年歲尚小,不懂什么叫男歡女愛,但因為那刺目的場景和家里無休止的爭吵,逐漸地很排斥親密關系。
后來他長大了,那種噩夢就很少做了,不知為何今天又在他的夢里出現了,這是為什么?
在客廳里坐了會,那種眩暈感又上來了,漸漸地身子也愈發滾燙。
謝承宇意識到,他似乎燒得更高了,必須去醫院掛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