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瀟沒有搭理她,找了個長椅坐了下去,一言不發地盯著急救室的門口,她打算在這里等著謝承宇醒來。
畢竟,謝承宇是因為要和她離婚才開車出去的。
雖然這事不是她的錯,但她都過來了,還是等謝承宇醒了再走吧。
“太太,您不舒服嗎?”
周文見南瀟額頭有些泛白,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問道:“我去給您接杯水?”
“不用。”南瀟勉強笑了一下,“我就是趕來的太急了,我休息一會兒就好。”
她的十根手指蜷了起來,心里慌亂得要命。
她不斷地告訴自己,哪怕是一個隨便認識的人受傷住院她都擔心,更何況是曾經喜歡了這么多年的人?
所以,她這會兒的慌亂很正常。
而謝承宇受傷不重,是不會有大礙的,只要在這里等一會,謝承宇就能醒過來,她不用這么擔心……
很快,謝老爺子也來了。
南瀟立刻起身迎接他,兩人交談了幾句坐到了長椅上,安靜地等著。
不知何時,手術室的門終于開了,幾人蹭地一下站了起來,紛紛朝護士看去,問她什么情況。
護士拉下口罩,微笑道:“手術結束了,謝總的身體沒有什么大礙,等麻醉過了就會醒了。”
“接下來要把謝總轉移到普通病房,請大家稍安勿躁,待會兒再去探望。”
聽到護士的話,一直懸在喉嚨眼的那塊石頭終于放了下去,南瀟又坐回了椅子上。
她抬手看了看掌心。
這一瞬間她才發現,她剛才處于一種何等的緊繃狀態中,攥得掌心都冒汗了。
“瀟瀟,他醒了,他醒了啊……”
謝老爺子眼眶都濕了,顫顫巍巍的起身,南瀟立刻安慰了他幾句。
許若辛看著這氣氛和諧的“祖孫倆”,眼里閃過一抹恨意,但被她隱藏的很好。
約莫半小時后,充滿刺鼻消毒水氣味的病房里,謝承宇躺在床上。
他臉色微微蒼白,看著比平時要虛弱幾分,但并不算脆弱。
他看著挺清醒的,身子骨也沒什么問題,就是手臂和腦袋都纏了一圈紗布,有些行動不便。
“我們給謝總做了全身檢查,謝總雖然碰到頭部了,但所幸只是外傷,內里一點問題都沒有,等外傷痊愈后拆線就可以。”
“謝總手臂有輕微的骨折,不算嚴重,養好了不會影響日后的正常生活和運動,但這段時間一定要注意。”
醫生簡單解釋了幾句,囑咐家屬探望時間不要過長,起身出去了。
許若辛立刻跑到了病床前,拉過謝承宇的大手,在謝老爺子難看的臉色中,把謝承宇的手蓋在了她的肚子上。
“承宇,我和寶寶好擔心你啊,幸好你沒事,不然以后我們娘倆該怎么辦……”
“什么有事沒事的,他都醒了,說這種晦氣的話干什么!”謝老爺子重重地訓斥了一句。
許若辛瞬間噤聲,眼淚啪嗒一下子掉了下來,委屈得不行。
張嫂也跟來了,皮笑肉不笑地道:“本來我只是個下人,沒資格在這種場合說話的,但我實在想多嘴一句啊。”
“許小姐,少爺出事兒了,你怎么不擔心他的身體,先擔心你和肚子里的孩子?雖然擔心自己是人之常情,但是這種情況,未免太過冷血了吧……”
許若辛一聽這話就慌了。
她當然擔心謝承宇了,只不過她一直在外面看著南瀟和謝老爺子親密說話,嫉妒得不行,而且感覺自己被孤立了,才會一進病房就跑到謝承宇身邊訴說委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