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她得了絕癥,想起來就想笑。
我躺在冰冷的床上,一整晚都沒有睡著,整個人處于渾渾噩噩的狀態。
腦海里一片混亂,為什么,在一段時間內,我要失去這么多東西?我該怎么辦?
頭痛的厲害,又想起了顧寒初那間神秘的書房,越來越多的東西我都無法理解。
天終于亮了,我渾身沒有一點點力氣。
我掀開被子,走下床,頭昏的厲害。
我原本打算吃一點東西就去醫院的,可是我發現我根本就吃不下任何東西。
我看著任何吃的,我就想吐。
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臉色蒼白無比,嘴唇也沒有一點點血色,眼睛深深的陷進了眼窩里。
為什么我會變得這么不堪呢?
我不想這樣,可是又沒有辦法不接受這樣。
我渾身無力的出了門。
我不想打掉孩子,我心里是糾結的。
可是我必須理智,我應該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這是顧寒初留下最后的東西了。
我站在醫院的門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淚差點掉下來。
陳瑞仿佛已經等我很久了,我進去的時候,她就已經準備好了所有的東西。
“我知道你舍不得,可是畢竟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陳瑞很遺憾的看著我說。
“真的必須要做掉嗎?”我第一次感覺到這么心酸,連最后的東西,都不肯留給我嗎?
一定要把顧寒初的所有東西都抹干凈嗎?
“不能留,沒有辦法的。”
陳瑞已經準備好了。
我抬頭看了看天花板,讓眼淚倒回去。
“那好吧!”
我的手捏得很緊,我很難受,卻也沒有任何辦法。
我躺在手術臺上,感覺腦海里一片空白。
冰冷的機械進入我的身體,我害怕得顫抖。
腦海里想著的竟然是顧寒初,可是轉而又變成了失望。
我是他不在乎的人,為什么這個時候還要想著他?
眼淚滑落,流進我的脖子里,渾身一陣冰冷。
沒有打麻藥,我做的是痛的那種,因為我沒有多少錢了,錢不夠。
第一次覺得自己卑微到了極點,連做個手術都不能做好一點的。
下身疼得很厲害。
我捏著手,額頭流下了冷汗,我覺得這些疼痛仿佛疼到了五臟六腑。
過了很久,我實在熬不住,直接昏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很久,我終于恢復了意識,我艱難的睜開眼睛。
我不在手術臺上,正躺在一間環境極差的病房里。
四周都難聞的藥水味。
我輕輕的一動身,下身卻疼的厲害。
我深吸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她在哪里?!”
門外傳來顧寒初幾乎用吼出來的聲音。
我嚇了一跳,渾身都虛弱得厲害。
他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
是誰讓他過來的?
“她到底在哪里?”
顧寒初的聲音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