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落滿了顧寒初的頭上,肩上,他今天看起來,似乎心情很好。
我呆呆的坐在雪地里看著他。
他默默的看著我,隨后他冷冷的一笑說道:“怎么?你就這么容易感動嗎?怪不得別人輕輕一勾,你就上鉤了。”
我打了一個寒顫,咳嗽了幾下,果然顧寒初,還是那個冷漠的顧寒初,他的半分好,都是虛偽的。
我將臉埋在圍巾里,能聞到顧寒初的淡淡味道,他的衣服上,總是洗衣液的味道,從來不用香水,而且他的洗衣液,永遠都是那個味道。
我偷偷的看著他,發現他在看著雪人發呆。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看著他的身影,我覺得我這一輩子,都無法靠近他了。
我失落的想著。
“外面太冷了,我們回去吧。”顧寒初突然起身看著我說道。
我點點頭,跟著他進了屋子。
他關上門,我看著窗外,我不知道又要在這里待多久了。
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雪地映出白色的光芒。爐子里的炭燒得很紅,我回到房間后,劇烈的咳嗽了幾下,感覺喉嚨一陣血腥味。
“你是不是感冒了?”顧寒初盯著我問道。
我搖搖頭,不再說話。
爐子的炭燒著,屋子里很暖和,這是一座古舊的房子,連地板都是木的,空調這種東西更是沒有。
我和顧寒初,相對無言,我已經習慣了,在這里我已經習慣沒有人和我說話。
“嘭”門開了,阿麗走了進來,她的臉紅撲撲的,看起來很冷的樣子。
“我走了……”見到阿麗來之后,顧寒初起身說道,他好像是對我說的,又好像不是對我說的。
我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阿麗關上門,走到火爐邊取暖。
“我帶了些草藥,顧先生說你不能再繼續咳嗽了,對身體影響不好。我一會兒給你熬藥。”阿麗搓著手說道。
“你晚上怎么還回來,一會兒天冷了,你不就回不去了嗎?外面的雪太大了。”我看著阿麗問道。
“顧先生讓我這幾天晚上,留在這里照顧你。”阿麗說著起身熬藥。
他不知道,我夜晚的時候,根本沒辦法睡覺,整個人處于害怕之中,現在他終于愿意讓阿麗留下來陪我幾晚了嗎?
我的心里有些苦澀。
阿麗找來一個小爐子,在里面放了炭,從她剛才背來的包里拿出一個小小的砂鍋,還有一包很大的草藥。
“這是顧先生給我的,砂鍋是我從家里找來的,我熬一會兒,就能喝了。”阿麗放上砂鍋,開始慢慢的熬,草藥的味道飄了出來,我聞著有些難受。
“鐘小姐,你是不是困了,要不你先去休息?”阿麗看著我。
我一直在咳嗽,覺得整個身體都要被咳嗽空了。
顧寒初在的時候,我拼命忍住不咳嗽,直到忍不住了才咳嗽。
現在他不在了,我終于不怕什么了。
他的圍巾還在我的脖子上,我摘下圍巾,上面細細的紋路,單調卻不俗的顏色,是他的風格。
我看著那條圍巾,心里隱隱約約有些疼痛。
他真的還在乎我嗎?他是真的恨我嗎?
我想著我們之前的種種,心里難受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