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初表面上冷著臉,好像并沒有多么在意。
劉月接著道:“他當時特地問我應該用什么藥好的更快一些,他的眼睛中閃爍著某種光芒,那種光芒我并不陌生,但是已經很多很多年沒有出現在他的臉上了。從哪個時候開始,我就認定了,顧寒初肯定會喜歡上那姑娘。”
“對了,那姑娘叫鐘煙雨。”
我沒想到,聽到的卻是這些事,這些如果劉月不說我可能這輩子都不知道的事。
劉月就像個整個過程在角落里旁觀者一樣,訴說著她曾經看到過的事實。
“果然,他會為那個女孩準備很久的生日宴會,面對她的時候卻云淡風輕好像自己什么都沒做,他會為了她放棄很重要的跨國會議,他會為了她做傻事。我常常想,那才應該是顧寒初,那個有些又肉的顧寒初,甚至到了后來鐘妍回來了,當局者迷,他迷茫他覺得他虧欠著鐘妍,我卻很清楚,他愛的是那個叫鐘煙雨的女人。”
“只是老天爺老是喜歡和人開玩笑,最后那個女人死了。你知道顧總在那段日子里面過的是什么日子嗎?他甚至連顧氏都不管了,生意也不做了,甚至好幾次嘗試著自殺,有了半年才緩過來。那一次,他用破碎的玻璃劃傷了手腕。”
我攥著拳頭,強迫自己不表現出任何的一樣,但是我的心卻在滴血,劉月的話就像是刀子一樣地挖著我的心臟,告訴我血淋淋事實,顧寒初手上的疤痕就是因為我才留下的。
劉月忽然不說話,似乎在看著什么,我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發現她看的居然是我的照片。
也就是鐘煙雨的。
她一臉不可思議:“這,鐘煙雨,她的照片怎么會在這?”
我想要解釋,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臥室的門被一股子大力給推開,徐向陽居然大步走了進來,他也不知道聽到了多少,總而言之他一把抓住了劉月的胳膊,把她給提了起來。
“徐向陽?”
徐向陽臉色很不好看,周身也散發著寒氣,他身后還跟著兩個人,一個就是剛才欺負六月的醫生,還有一個是那個叫于洋的保鏢。
于洋恭恭敬敬。
那白大褂女一聲一臉看好戲的模樣,估計就是她在告狀了。
“徐總怎么有空來我這里作客了?但我的臥室也不能隨隨便便就進來吧。”我道。
劉月被他抓著手腕,卻不卑不吭,迎著許向陽的視線看回去。
兩人對視良久之后,徐向陽終于道:“真好,你們吧這件事想象得可真好,是啊,全世界只有他顧寒初可憐,只有他顧寒初的童年算童年,別人就應該像一條狗一樣地活著對不對?”
許向陽的眼眶有些紅,甚至顯得有些猙獰。
我其實還想再下一遍逐客令的,看到他這個樣子,到口的話硬是沒有說出口來。
我以為徐向陽要爆發,他卻轉眼睛換了一副表情,嘴角居然掛起一抹笑容來。
只是這抹笑容給人一種自嘲的感覺。
他松開了劉月的手,揉了揉手腕,那白大褂醫生見狀故意挑撥離間,指著劉月:“剛才這女人說季氏全是一群酒囊飯袋,她甚至還罵了您呢!徐總,真不知道你留這種不服管教的醫生在身邊干什么?”
徐向陽背過身去,卻道:“我就是要讓過去都屬于他的東西,統統地變成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