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從聞慘然一笑:“七師弟,你說我們是不是做錯了?”
姜景瑞在一旁,臉色同樣慘白如紙。
他嘴唇囁嚅著,同樣想到了那日回圣地,大師兄幾人古怪的樣子。
“二師兄,我……我……”
他懊惱的垂下頭,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姜墨了。
在七個師兄弟中,他年紀最小,也最是和姜墨年齡相仿。
雖然姜墨和宋淮安的感情也要好,但宋淮安總是比他古板一些,所以他自認為他平日里和姜墨最能玩到一起去。
他們兩個一起調皮搗蛋,一起去圣地的廚房偷吃給長老們單獨開小灶的靈食,好幾次被管事長老逮住。
他們好幾次慌不擇路,在錯綜復雜的回廊里逃竄,跑得氣喘吁吁,最后躲進一處廢棄的柴房。
姜墨好幾次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還捂著他的嘴,生怕笑聲暴露了行蹤。
姜墨知道他的小秘密,他知道姜墨的‘秘密基地’。
那時的他們,無憂無慮,是師兄姐們偶爾嫌棄的小不點,彼此的陪伴就是最溫暖的依靠。
所以當時姜墨受傷昏迷后,他哭的最兇最狠,好幾次做噩夢驚醒,常常跑去姜墨的床邊哭泣。
姜景瑞猛地想起來,他似乎沒見姜墨的身上帶著他給的那個玩偶。
有一年姜墨生辰,他親手做了一個丑兮兮的靈力玩偶送給她。
那玩偶歪歪扭扭,靈力注入也不穩定,時不時閃錯光,但姜墨卻寶貝得不行,睡覺都放在枕邊。
她還打趣說,這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生辰禮物,比那些昂貴法寶都珍貴,后來她還給戴在了腰上,時常拿出來顯擺一番,被師兄們笑了好幾次。
可如今那個獨一無二的情誼哪里去了?
莫非是被姜墨扔了棄了?
姜景瑞越想越心冷,他突然后知后覺自己似乎做了蠢事。
他只是希望姜墨能讓著點江柔,他們以后可以和諧相處,可最后怎么他就和其他人把姜墨趕走了?
他從來都不想失去姜墨,他只是想多一個小師妹,但似乎事情根本不是他想的那個樣子。
是他親手毀了那個獨一無二的情誼!
姜景瑞想到姜墨的脾性,抬手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二師兄,我們真的做錯了。”
“她那么傲氣那么倔強。”
“可我們一次又一次傷害了她。”
“要不是失望至極,她根本不會離開圣地。”
“我們想錯了,她不是耍脾氣。”
“她是真的不要我們了。”
“她不會再回去了。”
“她不會原諒我們了!”
姜從聞聽著姜景瑞的話,身子微微顫抖,他猛地抓住姜景瑞的肩膀,一邊搖頭一邊大吼。
“不!!我們還有機會!”
姜景瑞聲音帶著哭腔,“不,沒有了……沒有了……”
“怎么沒有!?”姜從聞不死心,他語氣執著,“三師弟說得對,無論墨兒現在認不認我們,咱們心里得始終把她當作最親的小師妹。咱們要用實打實的行動,讓她看到咱們的改變!”
姜景瑞抬起頭,眼中滿是迷茫與無助。
“可到底該怎么證明?咱們之前虧欠她那么多,她怕是連聽咱們說話的耐心都沒了。”
姜從聞用力攥緊拳頭,嘴里緩緩吐出兩個字。
“宋炎!”
無人的道上,姜墨一人寂寞的站在原地面向一群巨石,她肩膀微微顫動著,在熱浪中一抖一抖。
半晌后她終于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