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冽臨以為薛漱玉嫉妒,故意炫耀,說了這番話來腌臜人,意思就是,姑娘,我的,想玩啊?剩了再給你!
賀冽臨哪知皎月是個有氣性的,能當上頭牌必定不是靠的色相來勾人的,況且賀冽臨這話說的難聽,哪怕是個再下賤的勾欄女子也尚要三分薄面,何況她一個出身書香門第的頭牌,在這醉紅樓還有幾分地位呢!
當即就甩了臉子,一把推開賀冽臨。
“皎月雖是風塵女子,但從未留過客人過夜,也不愿意開這樣的先例,公子如此污蔑我,比不是皎月的有緣人。”皎月攪著袖子,輕咬嘴唇,眼睛忽閃忽閃的就要落下淚來,一副較弱樣子連薛漱玉一個女人看了都要心動。
皎月不理會賀冽臨,轉頭對著薛漱玉開口:
“薛公子,我們曾見過的,皎月初次出閣時仍在病中,嗓音沙啞不入耳,因蒙了面被不少恩客笑話,只有公子肯聽我唱曲兒,夸皎月唱的好聽,公子賞的銀兩撐著皎月過了好一陣子,不知公子今日還愿不愿意聽我唱曲兒?”
皎月抹著淚兒,抿嘴笑起來,幾分心酸,幾分騏驥,又有幾分小心翼翼,薛漱玉心里懵的很,重生過來意識并不太完整,隱約只只記得薛漱玉從前是去過醉仙樓的,至于這一出是真一點印象都沒有。
“公子……是……不記得了么?”皎月見狀,哭腔越發委屈了。
薛漱玉咳嗽一聲,反正薛漱玉干過的混賬事太多,皎月如此,十有八九是有這么一回事的,還是不要被看出來哪里不對勁的為好。
“哪有,只是姑娘從前掩面,聲音差了太多,一時之間沒有認出來罷了。”
“姑娘若愿意自然是我的福氣,我也正想聽曲兒解解悶兒,那就勞煩姑娘帶路了。”薛漱玉抬手作揖,皎月掩嘴一笑,回了禮就拉著薛漱玉往自己房中去。
賀冽臨臉憋的鐵青,但這畢竟是皎月姑娘自己的選擇,且今日白天里這么一出,答應幫薛漱玉抄道德經,半路就一溜煙跑掉了,也不知她自己單抄了多少,心里還是心存愧疚了,也沒多計較,只得算了,打道回府。
薛漱玉茫然地任由皎月拉著,心里還在暴風搜刮殘存下來的記憶里關于皎月的片段,也沒心思顧及賀冽臨的小九九。
皎月引著薛漱玉進了自己的房間在八仙桌前坐下,卻也并未去架上取自己的的琵琶。薛漱玉本就心虛,見皎月笑意盈盈的看著她,以為是自己露餡了,正準備找借口搪塞過去。
皎月忽然開口:“姑娘真是厲害,你可是我見過裝男人最像的女人了~”
薛漱玉大驚,忙回頭看向身后房門,生怕賀冽臨或別的什么人跟在了門外。
“你放心,既然引你來房間,自然是想到了”
“你怎么……?”
“你我同為女兒身,我又在這地界兒,怎么會看不出來。”
“只是沒想到啊,陽平侯的嫡子,小世子,漱風流玉公子,竟然是個女兒身!你可知這是什么罪名?!”皎月厲聲道。
薛漱玉一時啞了,腦內飛速運轉自己殘缺的記憶,這個皎月看來是個了解薛家,甚至是十分了解自己的人,她識破自己的緣由還有幾分可疑,消息是她打探來的也未可知,眼下自己也一點沒有制衡她的籌碼……
薛漱玉暗中打量著周圍的能當做武器的東西……作著最壞的打算。
皎月聰慧,自然明白薛漱玉的小動作。
“姑娘不必緊張,我被迫挾制姑娘,是一事相求,若姑娘肯幫我這個忙,你的秘密我吞進肚子,直到入土!”皎月目光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