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漱玉見狀也不再追問,看著白爺爺顫顫巍巍的擦著打火石,半天也砸不到一起。
“我來吧,爺爺去歇著。”
薛漱玉把白爺爺扶回床上,把自己買的瓜果開了給白爺爺嘗。
白爺爺感動,一句謝謝講著講著就哽咽起來。
薛漱玉看見床雖然簡陋,但褥子被單都是嶄新松軟的,想來一定是賀冽臨所做,薛漱玉心里對他多了幾分新認識。
薛漱玉把自己給白爺爺裁的一件新衣服默默疊好放在床頭,轉身去篝火旁邊煮藥。
薛漱玉涮干凈鍋,將藥材都蓋進鍋里,準備出去去河邊打點水來給白爺爺清理一下身子。
正出門就撞見賀冽臨大包小包的,左手一只雞,右手一只鴨(不是)。
見了薛漱玉,先是一愣,而后挑眉。
“你這是……來治病?”
“有辦法了?”賀冽臨欣喜。
“嗯。”
賀冽臨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水桶,不做聲,只將手里東西放進門里,出來接過薛漱玉手上的水桶就出去了。
薛漱玉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把他帶來的大包小包的東西往里搬。
打來一看,盡是些牛肉雞鴨魚的大補品,脾胃這么虛,哪里這樣大補!算他稍心細一點的是,鍋碗瓢盆被褥衣服這些的都準備了。
“爺爺,賀冽臨給你買的。”
“小少爺來了啊……”
“嗯吶,他給你打水去啦,一會就回。”
薛漱玉無事就跟白爺爺嘮嗑。
賀冽臨挑了一桶水回來了,生了火溫好了以后,就幫白爺爺擦干凈身上。
看見薛漱玉送來的衣物,他先是默了一小會兒,回頭看了一眼薛漱玉蹲在那里看藥的背影,心里有些說不上來的動容。
好像……她也沒有哪里很討厭。
薛漱玉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膝蓋,把頭擱在膝蓋頭上,看著鍋上的藥蓋子去噗嚕噗嚕地出神。
賀冽臨見白爺爺睡下了,就走到薛漱玉身旁坐下,拿了喝剩下的燒刀子,啜飲了幾口,擦了擦嘴,就把酒壺遞給薛漱玉。
薛漱玉知道他一定是有話要講,看著沾了賀冽臨口水的瓶子,薛漱玉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嘖,我就沒這些個講究。”
賀冽臨從自己剛帶回來的包袱里,翻的叮當作響,找了一只瑪瑙杯子,給薛漱玉滿上了,再給薛漱玉遞過去。
薛漱玉只得接了,抿了一小口,瞬間就被辣的嗓子飛痛。
“哈哈哈哈哈哈,原來你還是個沒酒量的,哥哥帶你見見世面!”
賀冽臨跟她碰了一大杯,絮絮叨叨的講了些亂七八糟的家常事。
他有些醉了,捏著酒壺的手也有些不穩當。
薛漱玉見他不再說了,也只安靜的一口一口抿酒。
賀冽臨突然開口了:
“白爺爺是從小就服侍我的下人……”
“他們怎么能這么對他……”
賀冽臨又沒有話了,只是晃著自己的酒壺不再說話了,欲言又止,兒女情長的話搖搖欲墜,礙于對著一個總跟自己作對的人,他還是拉不下面子。
薛漱玉默了半晌,從果盤里拿了個梨,削好皮兒分給賀冽臨一半醒酒。
“賀冽臨,我會治好白爺爺的。”
“多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