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漱玉,你且試一試。”
“臣遵旨。”
“我最憐君中宵舞,道”男兒到死心如鐵“。看試手,補天裂。”“無限河山淚,誰言天地寬。”“月下飛天鏡,云生結海樓……”
薛漱玉胸有成竹,背起詩來中氣十足,晦澀難懂的也好,朗朗上口的也好,薛漱玉信手拈來,不在話下。薛漱玉自重生之后,每日苦讀,在這些東西上是用了是十乘成十的功,只是簡單的接詞,當然難不倒她。
薛漱玉覺得艷驚四座的效果達到了,便撩了衣袍瀟灑的坐下了,臨了還挑釁一般地看了江懷義一眼,心情大好。江懷義只瞪了她一眼,畢竟臉打的太響,要花一會時間裝聾。
“果然是長進了不少啊,世子開了好頭,諸卿繼續。”賀景敘不吝嗇贊美,還給了薛漱玉賞賜,眾人見了,熱情更高。
一只海棠簽,引得滿堂彩。令都接完了,眾人還是意猶未盡的樣子。游戲結束,令官賀冽臨自然也就無事了,回來就拉了薛漱玉喝酒。
“誒,上次考試放榜我聽說你排第十二,我還以為是你走了什么狗屎運或者干脆是我聽錯了,沒想到今日一見,非復吳下阿蒙啊,失敬失敬!”賀冽臨還真的一本正經給薛漱玉作揖。
“你少來打趣我,你若肯用心讀書,超過我指日可待,到時換你上去接令,那才叫艷驚四座呢。”薛漱玉笑著一杯一杯飲著。
兩人談天說地,很難想象之前二人關系勢同水火,如今對坐飲酒的像是天涯知己。薛漱玉與賀冽臨接觸到現在,算是將他了解透徹了,雖然跋扈囂張,但為人正義善良,是個可以深交的人。賀冽臨大大咧咧的沒到想薛漱玉那么多,只覺得她是個為數不多能好好說到一塊去的人,幾番接觸竟然生出來些惺惺相惜起來。
薛如音一杯一杯的酒喝下肚,薛漱玉的風頭她也看好了,一個王爺一個世子兩個人相談甚歡將她晾的也夠久了……
薛如音酒量不大,專只供給女眷的桂花釀就喝的她有些飄忽,看著兩個人的背影,其實賀冽臨小王爺長得蠻俊俏的,她心里這樣想著,腳下發軟著就往過倚了去。
“呀……”薛如音幾分是醉幾分是演,柔弱無骨就跌在賀冽臨的面前,精致的珠釵銀篦就摔在地上,珠翠滾了一地,海藻一樣的烏黑長發沒了約束四散開來鋪滿了整個背,醉酒過后精心粉飾的臉上滿是潮紅,跌了一跤,眼中含淚,波光流轉,真是惹人憐愛。
薛漱玉明了地笑了笑,轉著酒杯,只看著杯中倒影,身為姑娘,怎么不知道薛如音的野路子,自己一個做哥哥的哪能壞了妹妹的好事,當然不能出手扶她了。
賀冽臨一挑眉,他確實風流,出入這個樓那個閣的,見過的姑娘數不勝數,不合他胃口還蓄意勾引,他就裝作自己是個不懂風情的鐵直男。
“你妹妹這是怎么了?”賀冽臨見薛漱玉也沒有扶她的意思,就知該如何唱戲了。
“多大的人了,想回家還在地上撒賴……還不趕緊起來!”
薛如音酒都氣醒了,撐在地上僵持了片刻……
李成海走過來傳皇上的指令,讓眾人去園中看席后例行的煙火,就看見薛如音跌在地上,兩個鐵直男坐在榻上一動不動,忙把她扶起來。
“呀,這是怎么了,王爺和世子真是的……也不扶姑娘一把!”
薛如音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瞋視著兩個人,袖子一甩,嬌哼一聲,就率先往園中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