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世子,睡不著出來走走,你別出聲。”薛漱玉見她點頭,這才撒手。
“世子您好歹也穿上鞋襪啊,著了涼可怎么好,奴才給您拿。”被吵醒的小太監見薛漱玉穿的實在單薄,擔憂的說道。
“快睡你的覺,當心我告發你打盹兒!”薛漱玉瀟灑的一揮手,忙攆他去睡覺。
小太監也不敢忤逆她意思,另找了個角落靠著了,四下終于無人。薛漱玉懶懶的伸了個腰,沒了人看管她,她心里分外舒爽,也不用去裝什么男兒形態。
薛漱玉一把散了自己松松的束發綢帶,撥攏了自己的順滑的頭發,赤著腳走到廊下臺階處,踮著腳輕聲哼著歌,在臺階上輕盈地跳上來,又跳下去,薛漱玉忽然想起來從前在明相府中學的學步舞,她從前愛跳舞,現下只零星地記得些片段了,嘗試著舞了一小段,顛前倒后的,不成一舞,卻逗笑了她自己,反正也沒人,薛漱玉放低了笑聲,也不管好看不好看的了,手也不掩了,仰著頭看著明月傻樂。
薛漱玉起了興致,正打算試試別的舞,就聽見身后有人咳嗽。
薛漱玉嚇了一大跳,趕忙收住自己的舞,將頭發攏在胸前,收起臉上屬于明璇的天真可愛,換上薛漱玉的一本正經,僵硬的轉身。身后卻空蕩蕩,沒個人影,薛漱玉覺得奇怪極了。
往前又試探著走了幾步,視角更寬闊了一些,就看見正殿地上跪伏著一個身影,背正一聳一聳的,咳嗽聲正是從這里傳過來。
“你不要緊嗎?”薛漱玉以為是哪個小太監身體不好,半夜守夜凍到了,薛漱玉看了也覺得心疼,想上前關心,走近了一看,沒想到越看越眼熟,地上跪著的可不正是賀景敘嗎。
“皇上?皇上這是怎么了?”薛漱玉不知道賀景敘是如何了,但瞧見了地上一灘紫紅色的血跡。
賀景敘被薛漱玉扶起來,還是捂著嘴不住的咳嗽,指縫間滲出來些猩紅的血跡,逼得蒼白的臉上硬是顯現了些血色,薛漱玉將他扶到桌旁坐下,轉身去給他倒水,自然也就錯過了賀景敘打量她窄仄腰身的眼光。
薛漱玉端了茶,正轉回來要遞給他,賀景敘一挑眉,并沒有收起來打量的眼光,把目光直勾勾的放在她微微隆起的胸上......
薛漱玉一驚,不自然的攏來一把頭發擋住胸,心虛的笑笑,把茶恭敬的奉上。
賀景敘接了茶也不喝,幽幽地開口。
“你舞跳的不錯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