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世子還請下車吧。”
薛漱玉聽見李成海招呼著,便拿了藥箱掀了簾子跳下車,和上次進宮一樣,跟著薛漱玉走,見著了他問安薛漱玉也禮貌打招呼,只是和從前唯唯諾諾不敢抬頭有些不同了,現下也是有底氣多了。
“奴才將世子帶來了,皇上您快起吧。”薛漱玉進門就跪下請安了,聽了李成海的話才抬頭看,心下覺得奇怪,怎么這個時辰還沒起,怕不是病更嚴重了?
果然應了薛漱玉的猜想,李成海進里屋去服侍了,過了半晌,賀景敘才從里面出來,只著了常服。
“你來了啊......”三日不見,賀景敘竟然憔悴了這么多,說話的力氣都有些小下去了。
“臣見過皇上,臣來晚了,還請皇上責罰。”薛漱玉心驚了一下,見了賀景敘這幅模樣,愧疚自己不能早些日子來。
“無事,快起來。李成海。”
賀景敘喚了李成海拉薛漱玉起來,李成海默契地去喚了旁的下人離開,自己留在賀景敘的身旁招呼著。
薛漱玉起來了,也不再廢話,徑直從藥箱里拿出來許許多多的瓶瓶罐罐和針盒,李成海極有眼力勁,搬來桌椅,小心地將薛漱玉拿出來的東西一一轉上桌子放著,將椅子鋪上軟墊放置在賀景敘的身旁。
薛漱玉投了一個感激的眼光,拿出來手枕就要進行診脈了,猶豫了一下,拿出來帕子墊在賀景敘的手腕上。賀景敘見了一挑眉,一把扯掉帕子丟在一邊,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薛漱玉,薛漱玉愣了一下,還是赤著手搭上賀景敘的手腕。
李成海將一切都收入眼中,心里暗自吃了一大驚,雜七雜八地飛快琢磨著,小心抬頭看了一眼薛漱玉,已經神色如常的在專注診脈了。
再看賀景敘,正直直的看著李成海,眼里威脅的意思甚是濃郁,李成海忙低下頭,裝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給皇上遞了一個奴才什么也看不見,奴才就是看了也不知道的眼神,就別開眼睛。
薛漱玉這邊正低頭專注地體會著脈象,越診臉上越凝重,診完脈就叫賀景敘脫下上衣,自己要開始扎針。
賀景敘聽了又是一挑眉,嘴角泛起來些許不懷好意的笑意,骨干的手已經搭上衣帶扣,輕輕一挑,腰間束縛便松開了,賀景敘知道薛漱玉是來治病,衣服就只松松套了兩件,不過一會上身就脫了個干干凈凈。
李成海聽了動靜,又小心翼翼抬眼偷看,看見皇上露了個精壯的上身,而這薛漱玉背著身也看不見臉上的表情,只有微微漏出來的一個耳尖,紅了個通透。李成海見賀景敘只盯著薛漱玉臉上瞧,沒注意到他這來,便放大了膽子看過去。還別說,這個世子,還真的是清秀......真的像個姑娘似的......難道.......
李成海想到這里,這個念頭像是平地一聲雷轟地他是內焦里嫩,緩了好一陣子,心里不斷勸解自己一定是白日做大夢,過了半晌才上前去給薛漱玉打下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