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難成咬牙,努力地為妻女,去博得最后的一線生機,道:“殿下,我是商人,不懂權術,可是會做生意,我將這些年來貪墨的證據交給月娘,只希望您看在這份證據對你將來扳倒異己是一件利器的份上,護佑二人平安,當然,沒有了她們,就沒人能證明賬目是我親手記載的。她們母女的身份憑證,在我臥房的木枕之中,那里有我與月娘的婚書,還有多年前,我寫下的,給我女兒的信。”
“不愧是首富,果然精明,這樁買賣,我和你做了。”
仁清太子聽到有證據,而自己可以不勞心費力地鏟除異己,自然答應。只要證據到手,搬到異己。魚家母女是生是死,得看她們自己能不能逃過去謀逆罪名了,得到特赦了。
說完,仁清太子一劍,將他斬首。
遠處草叢中一群黑衣蒙面人將事情的過往,看得清清楚楚,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仁清太子行為會被他們一字不落地記下,不過幾日便會變成密函擺在敬靈帝的書案上。
“主子,咱們就不幫一把魚難成嗎?”一位聲音較為年輕的蒙面人說道。
“魚難成已經無用了,一個反賊,可以做證人嗎?”
年輕蒙面人頓時無語。
太子一行人走過后,黑衣人走進廢墟中,將現場有用的物件帶走,其中包括一個尚有喘息的年輕人。
魚難成死,百口莫辯,仁清借此機會,以“清繳”為名,收下魚難成“謀逆”的罪證,享用他便宜行事之權,派給將士。此事傳入京中。
武林城,之直總督府。
趙文貞端起一杯茶,吸嗅之,放下,搖頭說道:“雨水不好,今年的新茶比不上去年的。”
之省布政使的臉笑得很諂媚了,上前解釋說道:“今年的產量也不多,不過十來斤。”
“既然這么少,就別給我這兒送了,往京城送去。”眾所周知,趙文貞對茶講究,寧愿喝水,也不能喝到沒有達到自己要求的茶。
“給誰?”
“一分為二,給趙閣老送去,剩下的一半,交給制造局的人,他們會送到司禮監那幾位祖宗手里的。”趙文貞輕而易舉地就把自己不要的東西轉給旁人,旁人得了還跟得了寶貝似的舍不得喝。
趙文貞輕拍桌子,一位容貌端麗的丫鬟踩著碎步上前來,將趙文貞手邊的茶撤下,換上清水一盞。布政使為難地:“總督大人,魚難成的事,怎么辦才好?”事先也沒人想到魚難成到了北境會被太子以謀反之名誅滅,人沒了這件事就成了死局,什么樣到臟水都可以往他身上潑。
那些牽扯其中的人不由得為此擔驚受怕,上頭追查下來,單單問他們魚難成如何運著大宗糧草北上通敵,就這一件事,便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你怕什么?”趙文貞不以為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