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阿讓摸到一個籃子里有軟乎乎的東西,他又仔細摸摸,感覺是饅頭包子之類的,拿起來,咬了一口,是饅頭無疑了。他餓的口舌生津,一口啃在冷饅頭上,大快朵頤,哪里還說得出話來回應若沖。
若沖聽不到阿讓回應,卻聽見有輕微地咀嚼聲,若沖全身顫抖,不知如何是好時,不知什么東西從她左臉上劃了過去,不一會兒右臉上又被劃了一下,涼颼颼地,還有點痛,聞到不知道何處傳來的一股子腥味。
不爭觀齋堂怎會有這肉食的腥味,若沖的心怦怦直跳,不敢動憚,默念著平日里正清道長教的驅魔經文,可感覺自己的后脖頸被軟乎乎的東西碰了一下。
若沖拼勁最后一絲力氣站起身來,大聲哭喊著救命。
阿讓給嚇一跳,手中的饅頭也叫她撞落在地,若沖只覺得自己撞到了人,可看不見,又以為是旁的東西。踩著地上的饅頭,軟乎乎的,更是怕得哭喊起來。
這時候,聞聲而來的廚子們,打著燈籠推開了廚房的門。
若沖嚇得面色蒼白,見有人來,直往人群中一腦袋扎進去。阿讓不明緣由,楞在原地,灶臺上仁清太子的愛貓,搖著尾巴,抬起一只前爪來,舔了舔,發出“喵!”的一聲。
原來拍若沖腦袋的,是仁清太子的異瞳黑貓,若沖氣呼呼地瞪著它,黑貓見了背過身去不理會她,低頭吃肉。而黑貓打敲若沖只因若沖坐在貓聞著腥偷出來的肉上頭了。
至于齋堂怎會藏葷腥,這只有等若拙道長私下里去查實了。
微明精舍,正清道長的居處。
堂上坐著面容祥和的正清道長和年輕俊雅的仁清太子抱著他那種異瞳黑貓,兩旁站著若字輩的道長,阿讓跪在大堂中央,若沖便在他身旁,佇立著垂頭喪氣。
“阿讓,你去廚房做什么去了?”若拙道長不好斥責若沖,只得沖自己的愛徒下手。
阿讓正想回答,若沖搶話說道:“師父罰我倆在九幽洞面壁思過,可我倆待了一整天,也沒人來送吃的,餓得實在受不了了,我倆就跑了出來,就想找點吃的。”
隨后,抬起頭來,委屈中含有幾分嬌態地望著正清道長,喃喃說道:“師父只說要我抄經,沒說我們不能吃飯……”
正清道長為若沖開脫:“是,今日事務繁忙,竟將你二人忘了,真是人老了,記性不行了。”
正清道長并未忘記若沖和阿讓在九幽洞中受凍挨餓,可仁清太子不見若沖和阿讓,便拉著正清道長下棋,按敲側擊地,想套出二人的去處。
仁清太子越是想知道若沖在何處,正清道長變越發隱藏,別說自己不回去,也沒有吩咐旁人給二人送去飲食。想阿讓一身的本事,若沖又機靈古怪,二人也不會苦守九幽洞忍饑受凍。
可沒想到,若沖竟然跑出來鬧這么一通。
仁清太子見到若沖,情不自禁的眉目含笑,滿是愛憐的瞧著若沖。上次見她時,她風塵仆仆,蓬頭垢面,活像個小乞丐。再見她,只見得她道髻高束,容貌俊秀,比原先的可憐楚楚,多了幾分嬌憨可愛。
仁清太子可以見到若沖便已經滿足,而聽她說話,想她現如今還沒有吃過東西,笑道:“道長,今日這事也不怪二位小師傅,是本太子的過失。”
仁清太子看向若沖,若沖連忙壓下腦袋。
既然仁清太子都開口了,眾人也不好揪著若沖和阿讓不依不饒,離開精舍,若沖和阿讓一道走小路去齋堂,為避開太子,可沒走幾步,卻被仁清太子叫住了。
“若沖道長!”
若沖怯生生地回過頭來,雙拳緊握,屏息凝神,低下頭問道:“殿下還有什么吩咐?”
仁清太子舉起手中的燈籠,笑道:“送你一盞燈籠,山路崎嶇難行,你務必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