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沖扁扁嘴,搖頭:“我還要做道士呢。”
“道士有什么好?你來東宮,自由自在。”
若沖還是搖頭:“我去了東宮做什么呀?我一點本事也沒有,什么都不會做,還會給你招來麻煩,還是做道士好。”
“菀青就不想以后下山去,嫁人嗎?”
若沖苦笑一聲,搖搖頭。
“我嫁給誰都是一種拖累,躲在這里了卻此生,便是最好的歸宿。小時候,一次我假裝睡著,聽到我爹娘說活,父親就后悔過娶了我娘,說他讓我娘沒過過一天好日子,提心吊膽,擔驚受怕了這么多年,我娘當初要是嫁給正常人,哪怕做了姑子現在都能好好活著。”
“可那樣就沒有你了,你沒想過嗎?”
“想過,可我娘是我最親愛的人,要是她能活著,我情愿這個世上沒有我。”
仁清太子摟著她的肩膀,鼻息中那檀香的氣味灌入腦中,魚難成身上也是一股一模一樣的焚香之氣,想來,或許這就是命數,他殺了魚難成,卻取代了魚難成在她生命中的位置。
更或許是,即使貴妃再世,也是那個他得不到的。
仁清太子神游空蟬院,回憶那空蟬院最是繁華璀璨的時光之際,若沖問了聲:“八蛋呢?這次為何不見它來?”
“不曉得跑哪兒去了,八蛋性子野得很,隔三差五不著家,由它去吧。”
若沖不再多問,夜深人靜仁清太子在青藤宮歇息下來。災情退去,太子也回了京城,憑她肆無忌憚地在眾人送太子回京時喊的那幾聲“義父”震驚四座,幾位道長對若沖投去異樣的目光。
正清道長又奇怪,又氣憤。
魚難成死于太子之手,是他親眼所見,三年熱孝未過,她便認賊作父,本想等到時機成熟,便告訴若沖仁清太子的卑鄙行徑,以及無恥執念,可現在卻麻煩了起來。送走太子,他將若沖單獨叫去九幽洞,質問她為何不經他同意,便認太子做義父。
“師父沒有將我看作徒弟,不疼愛我,師兄都厭惡我,下面的徒弟們除了阿讓,沒人將我放在心上,我無依無靠,得為自己做打算,不是嗎?”若沖沒有任何隱瞞。
正清道長越發生氣,自己明明疼愛她入骨,可她卻扭曲了自己,上前給她一個耳光:“誰說師父不疼愛你的?”
若沖被打得落下淚來,哽咽著:“師父收下我做徒弟之后,一開始還教我些道理,可自從見到阿讓就變了,您不理我,讓我在一旁看無用的經書,而是整日教阿讓各種武功兵法,奇門遁甲之術。”
正清道長長舒一口氣:“可每次師父教阿讓的時候,都把克制的他辦法寫在你面前的稿紙上了,讓他學的時候你不是都偷看了嗎?為師是偏心,更偏向你而已。”
若沖一怔:“師父,您,您是有意的?”
“若沖,你是師父最愛的人,師父不能讓你做眾矢之的,不爭觀的人表面上那一個個不爭不搶,不問世事,道貌岸然的模樣,可肚子里,卻都是是壞水……“
正清道長告訴若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