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沖沒好氣地:“枕頭不是在你旁邊嗎?自己不會去拿?”祺王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就是要你做。”
若沖憤憤:“我又不是你的使喚!”
祺王戲謔:“你不做使喚,就做殺人犯了。”若沖咬牙切齒,只好不情愿地照著祺王的意思去做。
然后,祺王不停地使喚若沖——
“若沖,我渴了。”
“若沖,扶我去小解。”
“若沖,快打水來,給我洗手。”
“若沖,我餓了!”
……
若沖被指使得團團轉,還去了不爭觀的齋堂給祺王帶了飯菜,晚上還要給他洗臉,換藥。可這樣一來,若沖沒有片刻寧靜下來可以去想念阿讓和太子。
與此同時。
千里外的天都,東皇宮。
黃保在給敬靈帝捏腳,敬靈帝躺在椅子上,湊近燈翻看著一本提名的書籍。這本書是今兒一早,櫻花內衛送到司禮監來的。黃保拿起來隨手翻看了幾頁,目色一沉,瞞著旁人趕忙將書本揣入懷中,送到敬靈帝書案上。敬靈帝今日也不念經了,拿著這本無名書,看了一整天。
翻完最后一頁,敬靈帝合起書本,按壓著睛明穴,將書擺在一旁的茶幾上,不慌不忙,平靜地說:“這本是最后一本了。”
黃保有些激動:“主子,花了八年的時間去做這個,值得嗎?”
“值得。”
敬靈帝回答得沒有絲毫遲疑,黃保給他擦干凈腳,穿上鞋,扶著他進內殿歇息。
撫著敬靈帝的胳膊時黃保只覺得敬靈帝越發清瘦,問:“正清道長送來的丹藥,還吃嗎?”
敬靈帝點點頭,黃保去取藥,打開藥匣子一瞧,竟然只剩十幾粒了,黃保將藥丸快用完之事告知敬靈帝,敬靈帝笑道:“該讓那個孩子出來作證人了吧?來時,順手給朕送些丹藥過來。”
黃保記下,服侍敬靈帝入寢后,回到司禮監值班房起草書信。而后命櫻花內衛化妝成千牛衛隊,前往不爭觀護送丹藥入京。
是夜。
若沖給祺王端著盆,祺王擦了臉,躺下。
若沖正要回屋歇息,只聽祺王開口了。
“你那晚和阿讓說的話我都聽見了,謝謝你。”
“謝我做什么?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你出門在外身上一樣值錢的東西都沒有,錢也沒有,想來去懸空閣也是偷東西的吧?還采花?要是采花,前段日子以來,附近可是一樁采花的案子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