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沖以迅雷之勢又給了他一記耳光,掙開他的臂膀,又氣又羞又是憤怒地說道:“拿我取笑就這么有趣嗎?過去之事我不與你計較,你也不應該再對我輕薄。”
“我不是你想得那種人,在懸空閣你暈過去后,我絕沒有趁人之危。只是因你傷了我,我無奈之下才編了的謊話騙你救我。”祺王雙眸中映著若沖的面龐,言語態度誠懇真切,若沖這些天也瞧出祺王生性靦腆,不像是那種輕薄之人,可她依舊板著臉,反問:“那你為何早不說清,害我擔心?”
“瞎說,上次你要喝藥,我便和你說過的,哪里知道你多疑,竟然不信我!你這個人,究竟是傻,還是太精了?”祺王反怪她。
若沖猜忌多疑的個性她并非不知,可自己的身份不由得自己輕易信任,時刻警惕,松懈不下。
“你能以你的性命起誓,你這次沒騙我嗎?”
祺王應下發誓,若沖假裝寬容大度,不與他追究。
“你也別怪我,我知道你在責備我,當時的情況也是不得已,但凡多給我一點時間,我絕對不會用你的貞潔要挾你。”
祺王偷偷窺探若沖的臉色,像是做錯的事去敬靈帝面前領罰一般,微恐,卻也不清楚為何懼她。
若沖笑道:“知道自己錯了就好,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我覺得你也不是無可救藥的惡人,可為什么要來懸空閣偷東西呢?”
“我不能說。”
祺王眼中帶著憂郁,若沖見了。
好為人師地教訓他說:“不說我也不問了。只是作為救你一命的恩人,我勸你走路要走正道,歪門邪道的事做了一輩子都洗不干凈,也枉費我擔責救你一遭。”
祺王含笑望著她,他在這里日子里,日夜與若沖拌嘴,見她性情乖戾又好為人師,骨子里卻是直爽好相處的人。若沖將禮品翻以一遍,將各種珍奇好物,打了包,送到阿讓屋里,規規整整地擺放后,再三囑咐他回去之后,要把這些東西帶去孝敬父母,剩下的拿去賣了,做個小本生意,養家糊口。祺王覺她可笑,自己堂堂一位王爺,要她指手畫腳,為自己作規劃?
祺王正欲辯解,轉念一想,若沖心地良善,只是嘴上不依不饒叫人又懼又恨罷了。他只好作罷,忍著心煩,聽若沖在他耳旁碎碎念。
屋外,墻角陰晦處。
阿魷踩在厚厚的青苔上,窺得二人一舉一動,見若沖攙著祺王,又給他搬運珍奇藥材。只覺得無趣,拍拍一旁的曠兮示意她離開,曠兮卻看得聽得入迷,臉上掛著一絲笑,露出艷羨的神情,阿魷小聲道:“這有甚意思?”
即使是曠兮這樣的女殺手,也過不了七情六欲。那邊才子佳人,看得她好生向往,身旁卻是阿魷這不解風情榆木疙瘩,道:“小主人與祺王這樣看,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呢,要是過去的孽債,該多好?”
“你胡謅什么呢?那小子就算現在給小姐救活了,離開不爭觀照樣是我們的刀下鬼。”阿魷憤慨,他對皇家之人全無好感,恨不能將他們一股腦兒殺光殺凈,為魚家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