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沖茫然不知,“先生,您說什么?”
敬靈帝凝著她,不言語。若沖見兩個陌生人盯著她瞧,有幾分害怕,正想溜走,讓黃保抬手攔下:“這位道長,您是在何處修道的?”
若沖哪里能說明身份?轉身便擠入人群之中,黃保年紀大了,也追不上她,很快便找不到了。若沖往回跑的路上撞見阿莫,阿莫見了她,還笑問:“你又闖禍了?”
若沖沒好氣地邊走邊說:“快走!我剛才遇到兩個碰瓷的,還好我跑得快,要不然怕是要賠錢了!”
“你把人家怎么了?”阿莫可不信若沖說的遇到碰瓷,按著若沖的習性,十有**是闖禍找說辭。
“就碰到個大老爺,就一直盯著我,他旁邊的人還要攔我不讓我走,你說不是碰瓷的還能是什么?”阿莫不回答,只是點頭。原本想說,她遇到了登徒子,可想這話不便說出口,也就咽下。趁著人家沒追上來,連忙領著若沖回去。
敬靈帝黃保二人在人群中沒找到若沖,倒是遇見了自己的三個兒子,裕王,祦王,禟王。
方才便是那騎著駿馬讓路人避讓的便是祦王,他受邀來這里的茶樓與兄弟二人會面的,卻在茶樓門前見到二位兄弟,還不容他與二人打招呼,禟王便上前與說敬靈帝也在此處,拉著他一并過來請安。
“父親!”三人拱手行禮說道,因為是在宮外,不可冒然稱“父皇”。敬靈帝平復激動的心情,命三個兒子起身來,護送他回宮去。
東皇宮。
“陛下,是這御膳房的飯菜不合胃口?”黃保收拾起已經放涼卻還未動筷的飯菜,吩咐身旁的柯正淳叫御膳房準備宵夜。
“黃保,你也看見她了,你說那個人是不是她?”黃保回頭去,見敬靈帝神情悵惘,他心里也如同壓了一塊兒巨石一般。
“陛下,老奴覺得那個道姑只是乍一眼看見與娘娘有幾分相似,可多看兩眼,最多也只有個五六分相似而已。”
“縱使只有五六分相似,可那個孩子的那雙眼睛,和貴妃一模一樣,她被朕盯著看的神態和初見貴妃時一個樣子……”黃保不知如何言語,在一旁收拾著碗筷。
“黃保,你明天就派人過去,她穿著道家的衣衫,清靜觀有許多小道姑,一定要找到她……”說道這兒,敬靈帝止住了,思忖片刻,“你找到就行,不要聲張。”
“不要帶到宮里嗎?”黃保問。
“玉奴就是玉奴,普天之下,千秋萬代,也只有一個甄玉奴,她不在了,朕明白,即使有個模樣長得像的人,那也不是她,誰都不能代替了她。朕這個年紀,朕就是想認識那個孩子,讓她在宮外,衣食無憂,過上好日子,玉奴生前便不喜歡待在宮里。”
“老奴記下了。”黃保瞧著敬靈帝神思飄渺,便知道他又回憶起往事來了。
敬靈帝記得,甄貴妃剛進宮那會兒,敬靈帝問她為什么要學飛檐走壁,她說,她從小練功就是為了不讓命運掌握在別人手里,飛檐走壁為了逃離命運,也為了保護自己。
宮里武功高強的人很多,可他們也沒能逃離命運,武功高強也護不了自己,何況是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