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若沖回到空蟬院,敬靈帝已在院中等候著,若沖灰溜溜地上前行禮問安。敬靈帝見若沖失落,神色與往日不同,發髻也些許凌亂,便問:“若沖,你這是去哪兒玩了?”
若沖低頭回話說:“空蟬院的貓被貧道放出去,貧道方才是去尋它了。”
敬靈帝輕描淡寫地說:“空蟬院的貓狗都是有靈性的,跑出去玩夠了就會回來的,你不必擔心。”
隨后,敬靈帝指使黃保退下,將身旁服侍的宮人也叫走,只留下他二人。若沖雖然覺得奇怪,可是她也不便多問,戰戰兢兢地瞧著敬靈帝親自提起茶壺,倒了兩杯茶,使得若沖更加驚慌失措,接著敬靈帝說了一句——
“若沖,你的真名是叫‘魚菀青’吧?”若沖一聽“魚菀青”三個字,身子一軟從石凳上摔下,坐到地上,隨后立即改為跪地。
敬靈帝見她被嚇著了,依舊平和地說道:“朕知道,你是魚難成的閨女。”
若沖思量了許久,怯懦地顫抖著聲音:“是……”
敬靈帝語氣一如平常:“支走他們,是不想叫他們知道你的身份,也不想叫他們知道朕接下來要與你說的事。”
“謝陛下……敢問陛下有何旨令?”
敬靈帝搖頭,伸手扶起她來,說:“你坐著,朕和你慢慢說。”
若沖全身僵硬不敢動憚,便是連呼吸都帶出戰栗,哪里還能起來與敬靈帝對坐。敬靈帝見若沖被嚇得失神,也不勉強她起來,任她跪在面前。
“朕好奇你知道魚家是冤枉的,為何當年沒有與你母親一同告御狀?。”
若沖壓著腦袋,不說話。
敬靈帝知道這一切——一個十歲的小女孩,父母雙亡,無依無靠,本就可憐,被太子當作奴隸豢養,被皇帝安排成死棋,被師父當作謀權工具……
敬靈帝逼問她:“你看著自己的親人去世,就一點不難過嗎?就能無動于衷整整八年嗎?”
“八年,皇上您要我做什么?告御狀嗎?送死嗎?”
“你應該站出來,和你母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