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沖咬唇,悔得腸子都青了,自己怎么心一慌,就亂了分寸,把自己的老底給兜出來了,這會子,大渝人用她去要挾太子,豈不是他們最好的出路?他們非榮人,哪里會想榮國的官府討賞,讓自己被捉?
他欲綁架若沖,若沖這小身子骨,哪里是他的對手?她只能大聲呼救,可惜無用她心一橫,眼一紅,狠狠一口咬在他的耳朵上,直接將那壯漢的耳朵撕扯了下來,那壯漢耳朵劇痛,只顧捂耳朵,松開了若沖,若沖一個骨碌,翻起身來,往身旁“呸“一聲,只見若沖將那壯漢的耳朵吐在一旁的地上,而若沖滿口是血,氣喘吁吁,手腳發軟顫抖不停。
那大漢因為疼痛,捂著耳朵在地上打滾,“小賤人,你給老子等著,看老子不弄死你!”
若沖沒有回應,她連忙拉緊自己的衣衫,用盡全力往廟外去,那大漢揪住她的后襟,若沖感覺到自己身上有東西掉出來,回過去低頭一看,是自己隨身帶著的蒙汗藥。一個后踢,狠狠踢在壯漢肚子上,痛得他松了手,若沖趁機趴下身來,撿起藥來拔開瓶塞,欲將整瓶藥粉撒向那個壯漢,可壯漢看她要往自己這邊撒藥,雖說不曉得她要做什么,卻也能知道是他不利的,忙一揮手,二人同時吹氣,藥粉迷茫開來,二人口鼻均吸入藥粉,可惜若沖沒他氣力足,自己吸入的粉末更多些。
大漢中了藥粉又受了傷,松懈下來。
若沖頭暈目眩,昏昏欲睡,連忙掐著自己的手,用疼痛刺激自己不要睡。用盡力氣趔趔趄趄地沖出了廟,她知道自己吸入蒙汗藥挺不了太久,便想著去人多的地方叫人看見自己,估計還能得到救助。直到她迷迷糊糊地看見路旁有人,有馬,有來往的人群,微微一松懈,不知不覺中頭一昏,腳下一軟,便栽了下去。
一旁的阿魷看見若沖暈了過去,從雜草中站起身來,從暗處,偷偷朝著氣息奄奄的大漢走去。原本想用刀刺死他,可又恐暴露自己行蹤。只想著上前再給他灌入更多的蒙汗藥,這樣即使被發現,若沖也只會認為是自己失手下藥過重殺了此人。不會有人發現還有第三人在場。
路過的人見一位小乞丐倒在路中間,滿臉的血,也不敢靠近,正巧內衛的最早一班出來巡邏的人路過,若沖倒在路中間,引來圍觀的人,擋住了他們的馬兒。
“前面在圍觀什么呢?”李麟用一塊兒手絹捂著口鼻,擋住自己頻頻打著呵欠的倦容。
“屬下這就去瞧瞧。”
這內衛騎著馬,走上前去,低頭看見一個小乞丐倒在路中央,側面的面容被鮮血掩蓋,衣衫襤褸,頭發凌亂。卻在此刻,裕王駕馬而來,身后領著護衛親自出來尋找若沖,他昨夜夢見若沖,今早天剛蒙蒙亮,解了禁早飯都沒吃,便出來去尋若沖。
“主子吉祥!”眾內衛行禮問安。
裕王見大隊人馬,停在此處,裕王面露不悅,冷聲問:“怎么不走了?”
李麟下馬拱手,搶在旁人前頭稟報道:“回稟大人,一個小乞丐倒在路中央,正叫人去看是不是要找的人,王爺稍等。”
裕王蹙著眉,帶著幾分憂心地問:“昨晚回來的人有眉目嗎?”
這李麟卻是搶不了功了,沉默片刻,便有其他內衛回稟道:“回王爺,昨日回來的衙役說城中流民之中有不少染上了傷寒,現在患病之人已經帶去了牢里。”
裕王心憂,問道:“病患中可有十七八歲的女子?”
那內衛面色一沉,回話:“這個,屬下不知。”李麟在一旁,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而裕王卻也沒有責備這名內衛,只愈發擔心。
廟內,還不等阿魷對廟里大漢下手,便聽到了一陣馬蹄聲,這么多的馬匹或許是官府的人,便停下手來靜觀其變。
廟門被打開,一個側身滿是鮮血的大漢闖了出來,看見躺在地上的若沖,他如同醉酒一般,歪歪斜斜,踉踉蹌蹌地過去便往若沖身上狠狠地踢了一腳,又一腳,狠狠地踢著地上躺著毫無力氣的若沖。周圍的人見這二人奇怪,可也不敢多管閑事,內衛都愣在一旁看著。聽說乞丐和流民中有傷寒流行,看見這些人也都有所忌憚,不敢靠太近。
此時裕王大喊一聲:“慢著!”連忙跳下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