祦王搖頭,見她臉上青一塊兒紫一塊兒的,不答便問道:“道長為何要和這些人動粗呢?您可占不到便宜。”
若沖只低頭自嘲一笑,侃侃而道:“方才是因為心中有事,心中憋悶,正巧這些人圍過來,煞是討厭,一時沖動,便出手了,雖說現在被他們一頓好打,受了點傷,可氣也撒了出來,心里舒坦多了。”
祦王苦笑,道:“道長以后還是再這樣做了,若不是本王碰巧路過,道長現在就危險了。”
二人初次相見,不好造次地問她的為何煩悶便只能如此說來,作為客套之言。
“多謝王爺叮囑,貧道記下了。”
祦王命人去請郎中,去清靜觀為若沖瞧傷。祦王下馬時,若沖瞧見他的佩劍看上去很是眼熟,仔細一想,這不是與阿讓房中懸掛在床頭的劍一樣嗎?
若沖瞧著這劍,便問了一句:“這劍很好看,不知它跟隨王爺多久了?”
“這劍跟隨了小王已經快十年了,此劍還有一柄一模一樣的,在我義弟手中。”
若沖震驚,忙追問:“您的義弟,可是李復大人的嫡長子李讓?”
“就是他,剛才他還提起你……”
祦王這話才說出口,便后悔了,李讓現在就職于樞密院,因為在太子西征都過程中屢立戰功,年紀輕輕便已經被升為督指揮使了。因為還處于戰時,李讓回京是機密,他即便知道若沖在京中,也不能去見她。
若沖見祦王面色突變,言語更是戛然而止,有頭無尾,便也知道這是件不可說的事,此等軍機要事非她可以探知的,便識趣兒地說道:“想不到他還和王爺有這層關系,他和我在一起相處八年,在信中提及我也在情理之中。”
祦王爽朗地笑聲掩蓋了他的尷尬,口中說著:“是,是,道長說得是,剛才看到的信,就順口說了。”
若沖迎合他:“若沖離開他這么幾個月了,如今還總是恍惚,覺得他與若沖在一起呢,時常會喊他名字叫他過來,不見他來才想起他不在身邊,這也不奇。”
回到清靜觀,郎中為若沖把了脈,詢問了情況,瞧了她臉上的傷,也說并無大礙,只是近些天注意生活飲食,擦擦藥酒即可。
送走郎中,祦王便也就告辭了,若沖送行時,說道:“若沖請求您若是見到阿讓哥哥,替我問他好,還有就是請他在外作戰一定要細心一些,照顧好自己,若是問起我來,便說我阿莫將我照顧得很好,我在京中也安寧,并無打擾。今日之事,便不要和他說了,若沖自幼頑劣最是不叫他省心,他現在事務纏身,切不可為我分心。”
“自然。”祦王應下,見若沖已經無礙,他多留無益,便離開了。
祦王前腳剛走,阿莫就一臉疑惑地望著若沖,檢查她臉上的傷口的,取來自己隨身備著的跌打藥酒來,將郎中留下的藥酒至于一旁,如長輩訓話一般地:“我的師叔,您這祖宗跑哪兒去弄這一身的傷?”
“我閑的骨頭疼,出去為民除害,和流氓混混打架都不行了?”若沖伸過頭去,鼓起腮幫子,好讓阿莫給她上藥,還不停地囑咐阿莫手下輕一些。
阿莫趁機報復,將自己平時對她的埋怨撒出,故意去碰若沖臉上的淤青。
阿莫還一面碎碎念著:“師叔呀,您老人家閑得骨頭疼,可以來打我呀,您去外面找人打架,萬一出了事,我怎么向太師父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