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文遠博本就對內衛極為厭惡。內衛與三司職責交叉,這群人位不高,權卻極重,不受司法管束,朝野上下,人人懼恨,欲殺之而后快。
文遠博阻攔說:“哪有那樣抓人的,這凌志孺的信是不是真的,我們都可沒見著,就這樣抓人這不合律法。”
吳慶問:“文大人是在質疑嗎?萬歲爺和老祖宗那邊都說了凌志孺一案必須徹查,還凌家一個公道。”
文遠博道:“沒說凌家案不能管,只是這信是真是假都不知道,如此便貿然抓人,怕是不妥。本官要面見圣上,圣上如此英明神武,怎會派吳公公主持三司會審?即便是司禮監信不過我們,那也不該如此行事。”
吳慶不緊不慢地喝一口茶,問身旁的孫浩譽說:“孫大人,您給咱家說說,藐視欽差,這是什么罪過呀?”
孫浩譽很是不情愿地:“確實有抗旨嫌疑。”
吳慶漫不經心地說道:“原來罪過那么大呢?”
文遠博一聽,也不敢在有所異議,安分地坐下來,問堂上若沖:“這封信為何會在你手中?”
“凌志孺的公子路上被人追殺,被一位道友遇見,凌公子在去世前托他給我送來。”若沖回答他。
“是誰給你的?”文遠博問。
“不爭觀的道友,只是在不爭觀見過不曉得他的名字。”若沖說。
“即便你說的是真的,可信件為何要送給你,而不是其他人?你和凌家有什么關系嗎?”文遠博問。
若沖不耐煩地:“文大人是沒有聽清楚我說的嗎?凌公子是在來天都的路上被人所害的,他的把這封信給我,并非是有意給我,而是因為他死了才不得已轉到我手中。要說我與凌家的關系,我去過凌志孺大人家,僅此而已。說送到我手中,或許是因為我能面圣,又或許是因為救他的人是道家中人,他們送到我這里比較方便。若是如文大人的府邸,他們怕是根本送不進去。”
“那你為何要去一個已經稱病多年的提刑家中?”文遠博不依不饒。
“路過,正好遇到凌家夫人,便去他家中休息一會,討一碗水喝。如此便認識了,不行嗎?”
“太牽強了吧?”文遠博冷笑一聲。
“要是所有巧合您都能認為是刻意為之,那我別無話說。若是文大人不想查,恐得罪人便去向圣上請辭好了。”若沖不耐煩。
吳慶發話了:“這件事已然讓東皇宮知道了,萬歲爺說要查清楚,把人叫過來問一問,還擔心萬歲爺冤枉了他們不成?”
眾人不再爭辯,櫻花內衛根據凌志孺的信前去逮捕人。戶部尚書龔光杰的長子龔宗寧在府中被內衛帶走,龔光杰目送兒子離開一言不發。連龔光杰都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何事。
路上,一位蒙面的男子穿著內衛的衣衫,低聲說道:“這個案子只有凌志孺一封信,沒有證據,只要頑抗就能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