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做什么?”若沖問。
吳慶搖頭:“我怎會知道?說不準是來送證據的。”
“不見,我求了這么多次,他要是想給我早給了。”若沖拒絕。
吳慶撇嘴:“還是見一見吧,見一面少一面了。”
“我會敗訴是吧?”若沖聽出了吳慶的話外音。
吳慶收起桌上的口供,走前還叮囑若沖不要把案件相關說給裕王,若沖應下。
裕王進屋,二人隔得老遠,裕王受傷的手腕已經結疤,被他的寬袍長袖遮住。
“王爺大駕光臨有何貴干?”
“就是看看你案件的事情我不問。”裕王自顧自地坐下,自己給自己沏了杯茶。
若沖干笑一聲,道:“若沖應該永遠無法做回魚菀青了,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所以你一點都不生氣,也不驚訝,是吧?”
裕王抿一口茶望著門外的枯枝敗葉,點了點頭。
“在進入不爭觀之前,戶部的記錄上沒你這么個人,我們無法斷定你的家世背景。而且別說我們找不到魚難成的尸骨,就算找得著魚難成的尸骨,給你們滴血認親也無法判斷你和魚難成是血親。內衛試試過,將人血滴入一具與他非親非故的白骨上,也會融進去,就算是滴血認親也會有非親非故的人血融在一起。滴血認親只能作為參考,也不能作為證據。”
“那皇上說,他可以讓我做回魚家的女兒。”若沖疑惑地。
“他對你的承諾有什么憑據?我們一起回京的時候我就說過的,要你信任我,將自己托付給我就行了,其他的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要做,你為何不聽呢?”裕王含恨說道。
“說這些有用嗎?你以為你現在過來,我就會相信你對我是真心的?”若沖目光空洞,心里空落落的,猶如屋外院中的紅葉無依無靠只能隨風飄擺。
“王爺,凌大人離開京城前恐怕只見過你我兩個外人,是吧?”
“你覺得,是我讓人殺了凌志孺的兒子?”
若沖屏息,僵硬在他身旁,一語不發。
夜深了,敞開的窗戶,吹進來北風,拍打在她的臉頰上。她拉緊了衣衫,薄薄的道袍,能有多少用?可又沒有到穿棉襖的時候,她只好挨著,春捂秋凍,秋天就得如此。若沖一瞥裕王,他已經換上了裘衣,他身子弱,又不愛動,天一冷就受不住了。
“菀青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離開天都,離開大榮就我們倆,這里的一切就讓它過去吧!”裕王從衣袖中取出通關文書,指著它們說:“乘西洋人的商場離開大榮,再不走就趕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