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靈帝端倪著黃保,一面思索一面道:“接著說。”
“老奴以為,凌志孺在若沖見了他之后就離開了京城?凌志孺死得蹊蹺,這便算了,偏偏還有一封信,將事情全一股腦兒地倒出來,還都是沒有證據的指證,更奇妙的是凌志孺的兒子也死了,證實信件真實的人就沒了,凌志孺留下許多案件審查的卷宗,想要模仿他的筆記,或者拓下他的字跡并非難事。只要有人現在去調出凌志孺身前所有書稿,一定可以找出信件作假的證據,這樣一來真的也能說成假的。”
敬靈帝一面聽,一面在腦海中回憶內衛這些日子來所作所為。
黃保繼續:“辦案講究證據,空口白牙,給尋查百姓定罪尚且不能過,何況是朝廷命官?吳慶若沖那邊已經被人堵死了。”
“你覺得會是誰?”敬靈帝陰鷙起來。
“櫻花內衛和墨櫻相斗多年,這件事與二者都有關系。因為裕王和若沖的關系,皇上派了正清頂替裕王,裕王失勢便從中作梗,讓正清道長失去您的信任,這也是有道理的。”黃保分析道。
“為了爭權奪利把朕的事給壞了?”
“皇上說過,不在一口鍋里吃飯就會有二心,裕王和正清他們一個有裕王府,一個有不爭觀。”黃保低下頭,詭秘一笑。
“朕的內衛都成若沖的內衛了,朕信不過他們,這件事朕交給你去做——你去裕王府把賬目要來,給若沖送過去,這件事派宮里的人。”
黃保應下:“奴才就算死,也要把這件事給主子辦成了。”
黃保回到司禮監。
“玄兒,帶著宮里的人去裕王府,讓裕王將魚難成的賬本交出來。”
司空玄撂下筆,問:“為何不讓裕王送來?”
“萬歲爺他已經不信內衛了,司禮監能不能東山再起就看這現在的了。”八年前敬靈帝知道他和龔光杰的關系,便沒人讓他插手有關龔光杰的事,全權交給里內衛,卻不想最后,敬靈帝能信任的能用的只有司禮監。
司空玄領旨離去,可不到一個時辰,他就回來了。黃保一臉愕然地領著他去的東皇宮。
噩耗傳來……
“抓!把裕王給朕抓了!”
敬靈帝喊了一聲。
盛怒與痛苦同時席卷而來,敬靈帝狂咳之后嘔出一口帶血的痰來。他小心翼翼地合起掌心,將血握在手心里即使黃保他也沒有告知……
噩耗——
司空玄抵達裕王府說起他的來意,裕王只叫稍等自己去取。司空玄沒有跟著裕王去取賬目。看著在走到門口裕王,司空玄自言自語嘆息道:“八年前月娘就是為了送它們入宮才死了的,沉渣泛起,要有多少人為此送命……”
裕王回過頭,看了一眼司空玄,疾步離開。
跟隨司空玄的太監問道:“公公怎么不跟著一起去?”
司空玄坦然自若地端起茶來,慢悠悠地喝著:“夜深了,咱們進裕王后院恐驚著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