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沖轉過頭去,看見阿莫,一時驚訝:“你怎么來了?”
“我不能來嗎?”阿莫含笑反問。
若沖忙解釋:“不,不是這個意思,你來挺好的。我一個人在這兒,連個說話的嗯都沒有。”
阿莫嘆息一聲,自顧自地坐下。
“太師父來那晚我就覺得事情不妥,后來太師父讓我離開天都去見太子和阿讓,求他們幫忙,只想救你卻不想把你幫進來祺王府……你不會恨我吧?”
若沖莞爾一笑:“原來是你傳過去的消息,謝謝你了。”
“小師叔,回來看到你淪為階下囚,我的心徹底涼了。”阿莫沮喪地說。
“我的心何嘗不是呢?這些天就在想對我們這些小人物來說,能活著就夠了,老天爺給一口飯就吃一口,做人要認命。”
阿莫看著若沖憔悴失落的模樣更加痛心,道:“以后在祺王府你多小心,那里也是龍潭虎穴,只是我幫不了你了,太子也幫不了你了,那個人更沒法幫你。”
若沖眼睛濕潤了,哽咽著:“說這些做什么?”
阿莫道:“宮廷禮儀,刺繡女紅,穿衣打扮,你要做得可多了,不想干的人和事就放下吧,在他身邊你收斂一些,安分守己乖巧懂事,就憑你的才智和模樣或許能等到撥開云霧的那一天。”
若沖不想提自己的事,便轉了話鋒,問起阿莫:“接下來你要怎么辦?回不爭觀嗎?”
阿莫搖搖頭:“去邊關和阿讓一起,橫刀立馬開疆拓土建立功勛。對了,小師叔,我一直沒和你說,我的名字叫做赫連默,以后聽到名字記得那個人就是我。京城里的是是非非權力爭斗我已經觀望太久,筋疲力盡。不爭觀的爭斗也是層出不窮,我覺得邊關需要我這樣的人,我去了。”
因為若沖和龔光杰之間的博弈若沖慘敗,阿莫已經對敬靈帝不再抱有希望。他唯一的盼望是太子繼位,履行他曾說的懲治貪墨。
“珍重。”若沖給阿莫倒一杯茶水,以茶代酒為阿莫踐行。
望著阿莫背著包袱,手中握著一柄油紙的背影,若沖投去羨慕的目光。
沒過多久,祺王將彩禮送到東宮來。
太子妃設下酒宴招待祺王,祺王在酒宴上不見若沖,想她現在必是在悔恨。多喝了幾杯。而后鬧著要去見若沖,太子妃便叫人領著祺王去后院。
魏大寶攙扶著走路踉踉蹌蹌的祺王到若沖屋里來,祺王剛一進屋,便站直了身子,隨后命魏大寶和東宮的丫鬟們退下,他與若沖有話要說。
祺王見若沖散開長發,穿著一身素白的衣裳,面容憔悴,絲毫不見有劫后余生,因禍得福的喜悅。
“若沖,你既然選了我,那你是愿意嫁給我的,是吧?”
若沖給他到了一杯茶水,冷漠無情地說道:“等你酒醒了再說。”
“我沒醉。”
“你要是沒醉,就不會問我這個。”若沖將水遞到他跟前。
祺王強顏歡笑,凝著冷著臉的若沖:“你說起話來還是這么傷人。”頓了頓,喝下半杯清茶,又道:“可是,父皇已經下旨了,你這輩子都是本王的王妃,改不了的,你只能接受本王。誰叫你當時選了本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