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府。
裕王將自己鎖在屋里,也不見人。
裕王妃拿著祺王府老早就送來的壽宴請柬,愁眉緊鎖。裕王原本說要去的赴宴的,可現在她不知當不當去詢問裕王今日是否去赴宴,正在犯難。
小豆子一時也拿不定主意,裕王妃便差人先將古董珍玩準備好了,按時送過去。
裕王獨自一人在書房喝了大半日的酒,只是桌上擺放的桑落酒不曾動過。他躺在虎皮地毯上,依靠著床榻,衣衫襤褸,發髻散亂。小豆子端著一盆熱水進書房去,小心地放在盆架上,瞧著半醉半醒的裕王,說道:“王爺,今日祺王的壽宴,您是去還是不去?”
裕王隨手抓起一支空酒壺,往面前的墻擲去,小豆子嚇得臉色煞白。
“本王病了,不去!”
小豆子又問:“那再過些時日,祺王納妃,您可還去?”
裕王聽了這個,立即立起身板來,扭過頭去,不明緣故地:“納妃?”
“這也是黃公公那邊傳出的消息,皇上覺得過去幾個月包括祺王的婚事都像是正清道長設局,皇上對他有幾分忌憚,卻又不能不用他。可不能讓他太有權勢,便從祺王妃這件事下手,分若沖的寵,也是分正清道長的權勢。是對櫻花內衛好,也是對王爺好。”
“樹欲靜而風不止,此風欲幾時才肯罷休?”說完,裕王接著飲下一口酒。
小豆子退出屋,便看見小廝來給小豆子報信兒,說有人來了要見王爺。
小豆子沒好氣地:“不見!沒看見王爺不舒服嗎?”
小廝道:“竇公公,來的是項老板。”
“項子虛先生?”
小廝點頭:“哎,就是他。”
小豆子一笑:“他說的話在王爺心里還是有分量的,讓他進來吧。”
小廝領命,小豆子準備了茶水點心送到裕王屋里,告知裕王項子虛到訪。裕王忙讓小豆子領著人將自己屋里收拾一下,裕王妃連忙讓在屋外準備許久的丫鬟們進去掃灑。
“老師,您回來了。”裕王病中并未起身迎接,項子虛走到裕王躺椅前。裕王現如今已經瘦得脫了形,失去了風采。
“一別多日,王爺真叫人老夫刮目相看。”
裕王苦笑:“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大概如此吧。”
“今日前來,帶來了不少珍貴寶石,色正,待會兒叫人給王爺磨成粉做顏料去。”項子虛將手中的錦盒打開,晶瑩剔透,不見一絲雜色的寶石。即使選用與皇后的鳳冠上也毫不失色,卻因美得一塵不染即將面臨被敲碎舂成粉末的厄運,反倒是那些個有幾分雜質缺陷的寶石被奉為珍寶。
裕王捧起來看了幾眼,仔細觀摩道:“確實好。”
項子虛補充說:“定下的兩盒上好的阿膠已經在路上了,過不了幾日就回送到王爺府上,用來作畫再好不過了。”
項子虛所說的阿膠比御藥房食用的阿膠更加金貴,甚至可說,無論供奉到宮里,還是各王府上的阿膠只是他預定的那兩盒阿膠的下腳料做成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