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咱們回去吧。”魚蓮扯扯若沖的衣袖,怯怯地喊道。
若沖卻已經沖入前堂,因為是納側妃,沒有大宴賓客。
若沖見祺王坐在正堂之上,文術向他行禮,若沖見狀正要走,祺王叫住了她。
“王妃怎么這時候才過來?”
說話時,祺王朝著若沖招招手,示意她過來。若沖照做走到祺王身旁,祺王示意她坐在自己右邊的椅子上,讓文術給她行禮問安。
禮成之后,蘭心攙扶著文術回屋去了。
若沖側目打量著一身喜服的祺王,如釋重負地呼了一口氣。
“王爺還不去入洞房?”
祺王目視前方,冷冷地問道:“你怎么過來了?”
“只是聽見響動,過來看看,湊熱鬧罷了。”
“既然你看見了本王也就不瞞你了,這是本王的側妃文氏,她出身尊貴,你小心別得罪了她。”
若沖笑了笑:“文術文姐姐,我認識的。她是個極好的人,我會好好對她的,請王爺放心。還有,恭喜王爺大喜。”
祺王聽此一言,臉色頓時不好了,起身便離開了。
若沖莫名其妙地問魏大寶:“我說錯話了?”魏大寶只是無奈地搖頭。
這一夜,祺王喝得爛醉。踉踉蹌蹌地進入了新房,揭開文術的紅蓋頭,倒頭便睡。
祺王醉得厲害,將服侍自己的文術身上鮮紅的嫁衣都吐得滿是穢物。
祺王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文術換了寢衣,洗去鉛華,蓋上被子,躺在躺椅上,烤著火兒,這個屋里被燒得暖洋洋地也悶的厲害。
文術清楚自己嫁入祺王府只是一場權術博弈,祺王不待見她是必然的,她這一生應該還有很多這樣的夜晚,寒冷孤獨無助。
文術側過頭,望了望熟睡的祺王。
文術回憶起八歲的時候,她隨母親入宮,皇后和母親在屋里說話,她在外頭偷聽到皇后和母親的談話。
皇后說趙家對不起敬靈帝,她得替趙家還欠榮家的債,照料好敬靈帝的妾室兒女,還有管理這諾大的后宮,替他應付趙家,讓他可以瀟灑自在地做他想做的。
文術的母親文趙氏哭著,說了文遠博參與了陷害了甄海的案子,甄海打擊貪腐沒有成,就是因為文遠博告密,背叛了敬靈帝和甄海。
文趙氏說她每次見到祺王心里都有幾分后怕,要是祺王長大后要給母族復仇,文遠博必死無疑。文趙氏求皇后暗地里殺了祺王,保趙文兩家安寧,可皇后拒絕了。
皇后信誓旦旦地保證,她說祺王會看在養育之恩的份兒上放過趙家文家。可自那之后,文術經常夢到祺王殺了文遠博。
于是,文術學皇后,一心想成為祺王的家人,希望他念及一絲情誼,對自己的親人高抬貴手。
洞房花燭夜,文術反復起身在照顧著祺王,似乎是雞鳴時分,文術才睡過去的,可沒過過久,她就聽見祺王起身穿鞋,躡手躡腳地走出里屋,文術微微睜開眼,偷偷地望著他的背影,只是輕輕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