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術長舒一口氣:“為了爭權奪利,斗來斗去,別說沒孩子,就算是有能不能養大都都未可知。能生的都怕在卷進爭斗中去不敢生不敢娶,想要孩子的又都生不出來,有孩子算計著別家有沒有孩子,亂哄哄。”
“你們這些王公貴族也不容易。”若沖嘆息。
文術反問道:“你難道不和我們一樣嗎?你不會還以為自己置身事外吧?”
“我不想卷到這些爭斗中來,我只想平平靜靜地過一生。”若沖說。
文術笑了笑:“多少人眼紅你現在的位置呢,無論你是否愿意你已經被裹挾進來,你離開這場爭斗只有兩種辦法,要么死,要么贏。”
若沖用異樣的眼神望著文術:“你和她們也一樣。”
文術不以為然地:“不全一樣,我也不想爭斗,可我從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卷進這些事來。我是趙家和文家兩個大家族的后人,我躲不開權利爭斗,可我爭的不是權利,是命,是我家族的命。有些時候我真羨慕你,沒有親族不用顧及這么多,可以活得隨心所欲。”
“要是我們能換換,我寧可活得一輩子如履薄冰。”若沖無奈地閉上眼睛。
文術挽住若沖的胳膊:“這就是,各人有各人的命。”
入夜。
若沖泡在澡盆里,問連翹:“我昨晚怎么回來的?”
連翹回話說:“也不知主子什么時候去了王爺那兒,大半夜,王爺抱著睡著了的主子,踹開門,給奴婢打著瞌睡,倒是叫王爺嚇個不輕。”
“之后呢?”
連翹想了想,接著說:“主子喝醉了,吐了一地,這不,房間里的地毯都給換了。還吐了王爺全身都是,您二人是三更末回來的,王爺把您交給奴婢卻還不放心,照顧您到丑時末,你也不吐了睡踏實了,王爺才回去換了衣裳洗了澡,魏公公說王爺只睡了一個時辰,便早早進宮見皇上處理要務去了。”
“我說了什么嗎?”若沖問。
連翹仔細想了想回答:“這個……奴婢倒是沒有聽到,您過來那會兒都不省人事了,要是要問您說了什么,這得問王爺。”
“那昨晚王爺臉色怎么樣?”若沖問。
連翹搖頭:“王爺臉色挺難看的,今天一整天也沒怎么搭理人。魏公公在剛才你和文妃出去散步時他還抽空過來問我,昨夜王爺是不是和您吵架了。”
若沖瞪著眼,仔仔細細地回想自己說了什么,可卻記不起來了,擔心自己說了什么不該說的,惹來殺身之禍,頓時睡意全消,蹙眉思索。泡在浴池中,心想,想若是說了自己的身份,他會怎么處置她?想著想著,懊惱地臉都沒入水中去了。
待她出浴回房,也毫無睡意,歪了身子躺在床上,捧著隨手翻來的一本書,卻一個字看不進去。
沒多會兒,便聽見遠離傳來魚蓮給祺王問安的聲音,若沖愈發緊張。連翹掀起門簾,迎祺王進屋,為他寬衣。
“王妃呢?”祺王展開雙臂,問正在為她揭下厚重大氅的連翹。
連翹含笑回答:“躺在床上看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