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術見狀,沖上前去,抱住祺王,將自己的斗篷解下給祺王披上。
文術怒氣上頭,罵著身旁的兩個太監:“你們倆是死人呀!王爺都凍成這樣了,你們不曉得拿把傘給他擋雪嗎?”一面說,一面抱住祺王,給他取暖。
祺王驚訝地望著發怒的文術,凍的哆哆嗦嗦,說話也磕磕絆絆地:“不是讓你陪著母后嗎?怎么過來了?”
“母后叫臣妾請王爺回府,等內閣的消息,母后讓你回去。”文術凍得哆嗦。
“本王要等父皇下命令。”
文術頭次看見祺王如此狼狽:“你以為你在這兒別人記你的好嗎?你和太子斗了這么多年,你就算有好意,別人也不會這么想你,只會叫人覺得你在這兒惺惺作態。你就算凍死在這兒,也沒人會說你是真心對太子好的。”
“皇位歸皇位,兄弟歸兄弟,我們是在一個屋檐下長大的,我是趴在他的背上長大的,是他牽著我的手教我走路,教我騎馬。就算我是皇帝,我也會救他,因為他是我哥!治國理念可以不同,血脈斷不了。兄弟之間,血濃于水,打斷了骨頭還著筋呢!”
文術驚訝地望著祺王,心緒一團亂,站在雪中給祺王擎著傘。祺王撤下身上披著的文術的斗篷,仰頭望著她:“快回去。”
“王爺不走,臣妾也不走。”文術凍得發紫的嘴唇中說出這斬釘截鐵地話來,祺王動容。
“你不該說這話,你八面玲瓏,不趨利可你避害,別傷了自己,你身子不好。”祺王說。
“王爺還記得臣妾身子不好,太醫說臣妾不是有壽之人,也就耽誤您這幾年了。可要是今日要是臣妾走了,王爺凍出個好歹來,誰照顧沖兒?她沒了太子,再沒了您,她依靠誰去?她從小孤苦,寄人籬下,總不能讓她后半輩子也一個人過吧?”文術紅著眼問。
祺王愕然,想了想,讓小太監扶著他起身來。可在雪地里跪得久了,他雙腿麻木,凍得不能動憚,小太監架著祺王到了偏殿。祺王坐著,太監在一旁給祺王將凍僵的身子搓暖和了。
文術從黃保手中接過姜湯,給祺王灌下。
祺王跟前的兩大個銅盆里火燒得旺起來,祺王牙齒打著顫,黃保轉身從柜子里取出一床棉被道:“奴才的,王爺不嫌棄就披一會兒。”
文術接過黃保的棉被,輕聲說道:“謝黃公公。”文術親自將棉被給祺王裹上。
隔了好一會兒,屋里都暖和起來,祺王才說:“文妃,本王沒消息不回去,本王就坐在這兒等內閣的消息。”
文術知道勸不住,點頭答應。
離開前,祺王還囑咐道:“你回去之后,別告訴若沖宮里沒答應救太子的事。她是太子的義女,又是個口無遮攔的人,別讓她在明晚的宮宴上惹怒了父皇,能瞞就瞞著。”
“臣妾知道該怎么說。”頓了頓文術折頭朝著祺王說:“若是靠親情求皇上救太子,父皇看在母后這些年的情份上早就答應了,還是想想用什么和大燕換太子來得實在些。”
說完,文術走進漫天飛舞的鵝毛大雪中。
路上,北風吹得文術的臉如刀刮一般地疼。
“主子,您應該留下來陪著王爺,王爺這時候需要人在身邊說體己話。”溶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