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杰不語。
阿魷說道:“留著仁清太子我們分錢,積蓄財力,只有我們有了錢才能讓太子繼承皇位,也只有太子做了皇帝他才能出兵幫你們爭會故土。”
楚杰看慕容洵對待阿魷的態度,也明白自己在二人眼中不過是喪家之犬,沒實力與二人談,只能答應下。楚杰不喜歡燕人辛辣的烈酒,以及油膩的羊肉,喝了幾杯酒后,便借口不勝酒力,離開了。
慕容洵與阿魷在東宮,二人共用年夜飯,撤下歌舞,侍婢。
阿魷與慕容洵相對而坐,阿魷舉杯先干了,仰頭豪飲,酒杯朝下,問道:“太子今晚怎不進宮去陪一陪皇上?”
慕容洵搖頭道:“我不想他們像看怪物一樣地望著我的臉。”
酒過三巡,談及今日傲慢的大渝貴族楚杰。
慕容洵問及阿魷為何要讓他收留楚杰等大渝舊貴,而今他們已經失去了故國,沒有的權力完全不值一提。
阿魷詭譎一笑,道:“帶上他們一起,雖然麻煩,可這是正清道長的意思。”頓了頓他解釋說:“第一,希望將大渝貴族與仁清太子緊緊拴在一起,仁清太子若是有所閃失事,你我雙方將責任拋給與他怨恨最深的大渝貴族,可以保命。第二,無論你我雙方那一方在未來的斗爭中失敗,都可利用他們,假以恢復大渝之名,讓自己的勢力盤踞未來的大渝土地,楚杰那等鼠輩,不過是墊腳石罷了。”
慕容洵再飲兩杯,附身湊近阿魷問到:“有一事不明,為何正清道長不殺掉你的仇人,而是讓他在無為觀好好活著?”
阿魷舉杯,敬太子,再舉一杯倒在地上,敬給他的養父魚難成。
“太子殿下應該有所耳聞仁清太子與祺王的奪嫡之爭。”
“是。”
“我師父說過,仁清太子斗不過祺王,祺王如今不僅有內閣,還有敬靈帝的愛護以及需要,仁清太子功高震主,現在回去只有死路一條。而留在大燕不同,他可以留下自己的性命等待他的父皇離開人世,自己帶著開疆拓土的功績回歸,與祺王繼續爭奪皇位,到那時候,一國二主,不用我們動手,他自己就死于內訌。我們大可坐享其成。”
慕容洵恍然大悟,難怪仁清太子被關押之后,也不逃,不鬧,心平氣和地再無為觀清修,過著神仙一樣的日子。
“對了,你說你家的小姐,她為何不與你們一起復仇?”
提起若沖,阿魷情不自禁地浮現處笑顏:“她將來要做到孤寒高位,就不能手上沾著血,不能給人抓到她的把柄,不能有污點。”
“總聽你說起她,真想見一見那是一個怎樣的人。”
阿魷用手比劃著:“她才那么大一點兒,我將她抱在懷里,我就覺得我這一生要守護的人多了一個,而現在她成了唯一。”
慕容洵抱住阿魷,翻開他的衣襟,望著他身后的被火燒過傷疤,柔聲問:“還疼嗎?”
“不疼。”
慕容洵笑了笑,輕輕撫著他脖頸上的傷疤,說道:“有些傷疤在別人身上,會疼在自己的心里。”
阿魷握住慕容洵的手,道:“我不是想留下來陪你,等我師父和小姐他們平安無事了,我就留在大燕。”
“望著南飛的大雁,我會想起你。”慕容洵與阿魷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