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蓮將水壺放下,道:“知道主子現在不想見人,奴才把熱水給您擱門口了。主子睡前泡個腳,您的腳不涼才能睡個好覺。”
“知道了,你走吧!以后不要再來了,別被我牽扯上。”
“主子要是您有想要的想吃就和奴才說,奴才想辦法給您帶來。”魚蓮說。
若沖哽咽許久,冒出一句:“滾!誰是你的主子?祺王才是!”
正月十六一早,祺王命木子右給若沖所居住的小院門前掛上一塊兒牌匾——挫紛光塵。
若沖看著這嶄新的牌匾,笑了:“這個掛在門口,來的人怕還以為這是審訊犯人的地方吧?”
“王爺說,《道德經》有云,‘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我這次來,只是第一步,挫一挫您的銳氣,從今兒起您要受點苦了,要是不想受苦,就告訴王爺您來這里是來干嘛的,誰指派您來。您對王爺有何企圖。”
若沖搖頭:“我說過,我是嫁來王府的,嫁過來的就這樣。”
“這話別說王爺不信,我們也不會信。”
“你們知道的比我都多,我能說什么?”說完若沖轉身進屋去,她覺得屋里冷,自己起身去添炭火,在屋里著了一圈沒見著。她喚來連翹詢問今天沒去添炭火,連翹過著若沖賞賜過年給她的皮袍,搓著手說:“木姑娘的意思,這么冷的天,屋里沒個炭火您是挺不住的,盡快招了,奴婢也是好心。”
若沖滿心怨恨:“你問王爺,他想聽誰害他,就告訴我,我再轉告給他。”
“您不要以為你還能做回王妃娘娘,王爺馬上就是儲君了,若他做了皇上,會讓一個妓女生的女子進入廟堂嗎?”
若沖冷凝著她,咬著牙說:“我是進不去的,可你也別想。”
若沖回房,從柜中取出祺王留在她屋里的干凈衣裳,裹著矮凳在屋外廊下用火折子點火。
連翹在自己屋里看見滾滾濃煙,忙從她自己的屋里沖了出來,端著水來滅火,若沖上前給她一個窩心腳,連翹手中的盆一翻一盆水潑到自己身上。天寒地凍,滴水成冰,連翹瑟瑟發抖。
若沖沉寂上前將她踩在腳下,扯著她的發髻,連翹哭著求饒。
若沖說:“你這樣的趨炎附勢的人我見得多了,別給我這掉眼淚,不吃你這一套!識相的就去給我拿炭火,要不然我把你打破了相,瞧你還有什么本事去勾搭主子?”
連翹凍得哆嗦,舌頭打著顫:“你這么做要遭報應的!”
若沖又踢了她一腳扒下她穿著的衣裳道:“老娘的東西便是燒了也不給你這小妖精!”
挫紛光塵處濃煙滾滾,此刻祺王聽見外頭有人說:“是不是魚娘娘那邊著火了!”
“是,趕快去救人。”
祺王一聽,若沖屋里著火。他也放下書本沖了過去,卻不想看見,廊下一團火,旁邊擺滿了桌椅板凳,連翹跪在一旁臉色青紫,而若沖正在從連翹屋里抱著一堆衣物。
祺王大聲呵道:“你在干嘛?”
若沖聽見祺王道聲音,被嚇得一哆嗦,手中的東西落在地上。
連翹看見祺王,撲上前去扯著他的一泡:“王爺救命!”
祺王轉頭對木子右說:“把她帶到文妃那邊去伺候。”木子右扶起連翹,用她的披風裹住她的身子,離開了。
若沖斜眼冷看,拾起地上的東西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