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歡張著雙臂,分外從容地說道:“這樣的事以前都是動手的,今兒終于能享受一次了。”
儼兮笑道:“張先生,我覺得我們以后可以成為朋友,可以一起喝酒那種。”
張歡坦然一笑:“好!”
正清道長的書房里,若谷上前給正清道長磕頭行禮。
正清道長將若谷叫到跟前,指著說上的書道:“本來說讓你去不爭觀拜師的,可眼下出了變故,不能夠了。今天把你叫來,就是想把這些書給你,你現在拿回去好好學,要是你十四歲為師還活著,你就來不爭觀。要是為師不在了,你就按著書里夾著的書單去找書來看。”
若谷問:“師父不是要交我武功嗎?”
“這些跟著誰都能學,再普通招式,你練好了也是不得了的。”
“可是我想去不爭觀學。”
正清道長搖頭道:“這個看老天爺要不要收我的命了……對了,你要孝敬你爹,別看他沒讀過書,可他經歷得多,遇到事多問他,以后讀書多了,也不能用書上的道理頂撞他,書上的道理用來做事不一定能成。”
“知道。”
隨后,正清道長讓若谷在房中,他出去見了張歡。
張歡一見正清道長立即行禮叩首道:“不知道長便是墨櫻頭領,多有怠慢,請大人懲罰。”
正清道長讓他起身來,道:“不知者不怪,當時也不能將身份告知你。現在,我有意見頂大的麻煩,需要你幫忙,不知你愿不愿意?”
“您是犬子的恩人,是我全家的恩人,張歡自然生當隕首,死當結草,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正清道長笑了,邀請張歡到正堂入座,只見一桌豐盛的菜品。屏風之后,曠兮坐在后面,她將手放在面前的古箏上,準備彈奏。
“張先生剛從宮里出來,想必還沒吃晚飯吧,就坐下來陪貧道吃點。”
張歡戰戰兢兢地坐下,不敢動筷子,正清道長扭頭:“張先生喜歡聽《將軍令》。”
話音剛落,屏風之后傳出樂音。
張歡報以一笑:“道長連這都知道。”
“我了解裕王手下所有的人的喜好,雖然他不了解我的人。”正清道長含笑,親自給張歡斟酒。
張歡雙手接過酒杯,端在手中,自己平日喜歡樂聲,如今傳入耳中只覺得是催命聲。
“不瞞你說,皇帝把煉丹的事交給了若沖,今年沒有給我派任務,沒給我們發薪俸。這就是要踢開我們了。而皇帝想除掉我一定會用裕王的櫻花內衛。”
“是……”
正清道長舉杯,敬張歡一杯,而后說道:“若沖也幫過你的。我們現在要躲,自顧不暇沒辦法照顧她,照顧她這件事還得求您幫忙了。”
“那是自然,她是我們全家的恩人,是個大善人。”
“那就好,一切還勞煩你了。”
“都是應該的。”張歡道。
“我想托你幫忙的就這個,不傷天害理,都是救人的事。這些事做到,你就不欠我的了。”說著,正清道長打開桌上的一個木匣子,里面放著三十兩白銀,已經一張藥單子。
張歡推辭。
正清道長,將銀子推向他:“我知道內衛的規矩,給你太多會給你帶來麻煩。三十兩銀子確實不多,可若谷這孩子的病要接著治,他要去私塾,你也得給他選個好先生,這些錢就收下吧。我不想虧待這孩子,他可是個好苗子。”